第１６卷第３期 五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Ｖｏ１．１６ Ｎｏ．３ ２０１４年８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Ｗｕｙ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Ａｕｇ．，２０１４ 太平洋战争中马来亚迅速沦陷的原因探析 钟日兴，宋少军 （赣南师范学院东南亚研究中心 江西赣州３４１０００） 摘要：太平洋战争时期马来亚的迅速沦陷是由多重因素造成的。学界惯于从英国殖民统治、执行片面 抗战路线等视角分析其沦陷原因，然而这些说法缺乏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支持。从战前、战时以及战后初期三 个时间段考察马来亚战役的过程不难发现：有利于日本发动进攻的国际环境、一系列军事上的失误以及马来亚 战役后期英国的战略权衡是造成马来亚沦陷的主要原因。 关键词：马来亚沦陷；太平洋战争；马来亚战役 中图分类号：Ｋ３３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１５１３（２０１４）０３—００５８—０５ 英属马来亚∞扼守马六甲海峡咽喉之处，战略 克（Ｐｅｔｅｒ Ｅｌｐｈｉｃｋ）１９９５年出版的著作《新加坡： 位置十分重要，加上其丰富的锡、橡胶等战略资源 攻得破的堡垒——对欺骗、不和与临阵脱逃的研 储备，自然成为日本“南进”觊觎的对象，因此 究》（Ｓｉｎｇａｐｏｒｅ：ｔｈｅ Ｐｒｅｇｎａｂｌｅ Ｆｏｒｔｒｅｓｓ：Ａ Ｓｔｕｄｙ ｉｎ １９４１年ｌ２月８日，日本发动南太平洋战争后，旋 Ｄｅｃｅｐｔｉｏｎ，Ｄｉｓｃｏｒｄ ａｎｄ Ｄｅｓｅｒｔｉｏｎ．Ｌｏｎｄｏｎ：Ｈｏｄｄｅｒ 即展开了对马来亚的进攻，翌年２月１ Ｅｔ占领柔 Ｓｔｏｕｇｈｔｏｎ，１９９５）④是近年来英国学者研究这一问 佛，马来半岛全部沦陷。２月８日，Ｅｔ军对新加坡 题的代表作。作者查阅了大量英国解密的历史档案 发动总攻，战至１５日，新加坡的残余英军投降， 和资料，对英军在这场战役中的失败作了详细的剖 马来亚战役以日军的全面胜利告终。 国内学术界一般认为马来亚的迅速沦陷最重要 析。此外，新、马两地以及澳大利亚等国学者也就 原因在于英军在对日作战中，由于同殖民地人民存 此问题有相当多的论述。 本文结合前人研究成果， 在尖锐矛盾，没有充分发动马来亚人民组成抗日统 立足于现有史料，试图从历史事实的角度对马来亚 一战线共同抗日 如梁英明认为马来亚等东南亚殖 迅速沦陷的原因做一个全面的剖析。 民地失陷原因在于，“东南亚殖民地人民与西方殖 民者之间长期存在的矛盾也使这些殖民地统治者不 可能也不愿意充分发动和组织当地人民，共同抗击 日军的侵略” 。事实上，英国殖民当局未能在战 马来亚之战爆发前的国际环境，非常有利于日 前招募华侨组建抗日，最主要的顾虑在于政治 本发动这场战争。英美等盟国ｘｌ－待日本在远东扩张 因素，即当时马来亚的华侨主要是“海外华人”， 的态度可以欧战爆发为分水岭。在欧战爆发前，英 华侨的国籍是中国，效忠于中国，组建华侨武 美两国坚信无论在欧洲还是在远东太平洋地 装，势必会招致在马来亚有广泛话语权的马来 苏丹的反对，这让英国殖民当局认为，提前发动华 区，世界大战都不会爆发，德日等法西斯国家在其 侨组建抗日武装是不切实际的。 预想利益得到满足后，自然会回到谈判桌上来，因 那么这场“英帝国历史上最大的灾难和最糟 此对于日本最初在中国的扩张，采取了绥靖， 糕的投降” ｌ 究竟是怎样酿成的呢？随着近些年一 妄想通过牺牲中国，保住英美在远东的利益。学界 些相关档案的有限解密，以及当时战争的一些重要 分析这一问题时，另一个重要的观点即笼统地把英 决策者的回忆录陆续公开出版，给我们探究这一历 美的绥靖作为马来亚沦陷的一个重要原因。 史事件的提供了契机。英国学者彼得・埃尔菲 １９３９年欧战爆发，标志着绥靖的破产，残酷 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０３—０１ 作者简介：钟日兴（１９７９一），福建武平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苏区史和国际主义运动史研究。 第１６卷第３期 钟日兴。宋少军：太平洋战争中马来亚迅速沦陷的原因探析 ‘５９・ 的现实证明法西斯国家欲壑难填，一再纵容其扩张 行为，必然会遭致法国一般的亡国命运。英国人的 绥靖在１９３９年战时首相丘吉尔上台后不久即 宣告终止，美国人也在欧战爆发后，逐步开始对日 本采取强有力的制裁措施，此后至战前，英美两国 对日本在远东的侵略扩张行为一再忍让有其深刻的 国际背景。１９４０年６月ｌ６日法国投降以后，在大 不列颠空战爆发之时，英国在欧洲已成孤军之势， 本土防卫力量尚且捉襟见肘，在没有美国全面介入 的条件下，即使英国方面洞悉日军在东南亚的进攻 企图，也根本无法抽调足够多的力量加强东南亚的 防御，更无力同时应付同德日两国的作战。而此时 美国国内孤立主义盛行，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直接参 战。正是为了避免美国未参战前，发生英国两线作 战的不利局面，英美两国在１９４１年３月经过高层 参谋会议协商，秘密达成了“先欧后亚”的战略， 即先解决欧洲的德国问题，再集中力量应对日本在 远东势力的扩张。在当ｗｊ－严峻的欧战形势下，这一 策略无疑是有其相当可取之处的。在这一战略思想 主导下，英国对日本在远东的扩张采取了一忍再忍 的退避态度，“如果我们采取一切不成熟的行动， 将会引起日本的开战，而我国经过在欧洲及中 东的苦难日子，其是避免在远东再发生战 事。” 直到１９４１年６月２２日德军发动侵苏战争， 德国空军主力调往东线苏联战场，对英国的战略空 袭才逐渐停止，英国本土的压力才有所缓解。 此外，英美在日本将“南进”还是“北上” 问题上存在战略误判。在马来亚战役打响之前，英 国首相丘吉尔本人也抱有侥幸态度，他在１９４２年 ｌ０月２６日对澳大利亚首相说：“我想在德国击垮 苏俄之前，日本是绝对不敢点燃战火的。” ３ 实际 上，苏德战争爆发后，国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 日本并没有理会希特勒围攻苏联的倡议，相反，日 本军部内部“南进”派的声音正成为主流，由于 苏德战争爆发，日本认为其北方来自苏联的威胁暂 时得以解除，出于应对美英封锁造成的国内经济困 难以及未来同美苏决战做战略准备的考量， “南 进”率先抢占资源丰富的东南亚地区，无疑是上 策，“北上的行动对于减轻日本的经济困难几乎毫 无作用，相反应继续施压占领南印度支那。”Ｌ４ 此 外，由于英国此时兵力已捉襟见肘，英国实际无兵 可派，丘吉尔本人明确反对抽调中东的英军增援远 东防御，１９４１年４月他写道：“我极不情愿地认为 、飞机以及补给持续分流应对一个不可能的威 胁的做法是光明的，除非我们在其他地方遭到严重 失败。” 在没有美国表态参战前提下，即使在战 争形势十分严峻之时，英国也未尽最大努力加强远 东防卫力量，唯恐激怒日军，导致战争爆发，“直 到我们肯定美国也会参战之前，几乎不惜任何代价 避免同日本发生冲突。”＿ｏ 日本军部正是利用了英美对国际形势的错误判 断，制定了“南进”的作战方案，“十月十一月间， 日军令人眼花缭乱的作战计划迅速成形，远在最后 避免冲突的华盛顿谈判终止的迟疑之前，最高统帅 部已经在制定如何获得他们从未尝试过的最终胜 利。” Ｊ‘‘南进”计划的突然性，使得日军在战争 之初取得了巨大战果。 不可否认，战前的充分准备是日军敢于发动这 场战争、并在战争初期取得巨大战果的重要原因， 但却无法解释为何英军重兵把守的马来亚如此迅速 地沦陷。战前英军对日军可能的进攻早有准备。早 在１９３８年时任马来亚英军总司令的多比中将就举 行了数次模拟日军登陆演习，准确预料了日军未来 可能的登陆地点和时节。 Ｊ３ 此外战争爆发前数天， 英军获得准确情报，进行了充分的战前总动员，因 此把战争的失败归结于早期的猝不及防是站不住脚 的。据目前公开的材料显示，进攻马来亚的日本方 面军主要由第二十五军组成，下辖第五、第十八、 近卫三个师团加上配属海空军，总兵力在８万人左 右。而英国驻守马来亚的，由英国正规军和英 印军、澳洲军以及５－＂量殖民地募集的义勇军组成， 加上战争爆发后开到的援军，英军总兵力接近ｌ５ 万人。为何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以逸待劳的英军却 在两个多月内就被劳师远征的日军打得溃不成军？ 通过分析史料，不难发现以下原因： 首先，英军战前的战略部署失当，造成了开战 之初的被动。英军战前根据自身对日军登陆意图的 判断拟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斗牛士”计划。 该计划的核心内容是先发制人，在获悉日军进攻意 图之时，第一时间突入泰国，在事先预料的日军登 陆点建立防线，狙击日军登陆。据英军测算， 要从马泰边境出发抵达假定日军登陆点建立防线所 需时间大约等于日本运兵船从印支基地开到泰国海 滩的时间。因此一旦获悉进攻泰国的日本舰队从印 支半岛启航，英军便须马上启程进占泰国。这一计 ・６０・ 五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４．锥 划的可操作性值得商榷之处也在于此，首先，率先 进攻当时尚为中立国的泰国需要冒巨大政治风险， 若没有日军将以泰国为跳板进攻马来亚的准确情 报，英国的越界进攻就是赤裸裸的侵略行为。但要 “脚踏车闪击战术”攻击下，很快被突破。日军这 一战术的精髓在于通过大范围穿插，大纵深兜击对 手防线后方的策略，当面对英军坚固设防阵地时， 除非关键要地，日军更多选择绕过其正面阵地占领 英军后方、切断前线物资供给的做法，这样英军防 线往往一触即溃。此外，在战役中英国海、空军缺 乏有效协同更是致命的弱点。位于马来亚东海岸的 获悉日军准确进攻情报，只能等待日军抢先登陆泰 国，那么英军将陷人被动，英国驻曼谷公使也告之 马来亚司令部“除非是日本先向泰国下手，否则直 到最后那一刻，千万别让英军占领泰国一寸土 地。” 正是因为这一顾虑，当获悉日军南下船团 关丹机场拥有大量作战飞机，是英军在马来亚重要 的航空基地。１２月９日英国远东海军主力舰队在 关丹以东海面同日军激战之时，关丹机场尚未失陷 （直到３１日，日军才攻陷该机场）。然而因为指挥 失误，英方海陆协同出现问题，关丹机场的空军没 的准确情报时，马来亚英军司令部仍然犹豫不决， 计划的实施一拖再拖，直到确定日军船团目标为泰 国，才仓促命令实施该计划，然而为时已晚。 这一计划的核心意义即在于料敌在先、抢先于敌占 据有利地形，对敌展开狙击，以达到拖延敌军进 能为舰队提供有效的空中保护，两艘主力舰正是在 日军舰载机的轮番攻击下覆灭的，“要是关丹机场 还有飞机可以出动，哪怕是性能较差的英国飞机， 这两艘战舰也许不至沉没。两舰的沉没使士气 进一步受到打击。海空缺乏协同很大程度上造成了 海军舰队被歼灭的厄运。” 犯、为后方集结部署赢得时间的目的。这一犹 豫造成了战争初期灾难性的后果，下达进占泰国命 令后又匆匆取消，前线官兵在恶劣天气中疲于 奔命，使得这些驻防西北部马泰边境地区的英军部 队士气非常低落，“严重影响了军心，对紧张的战 斗来说，由打算进攻转为防御已够糟了。” ” 其次，英军兵员素质低下并存在盲目的轻敌思 想。进攻马来亚的日军第二十五军堪称日军王牌， 还需要指出的是，日军开展了卓有成效的情报 工作，而英军对日军的情况却知之甚少。战前日本 特务化装成渔民、游客潜入马来亚广泛搜集各种有 价值的情报，英国人此时消极避战，息事宁人， “在多数证据确凿的案件里，涉及的人被不动声色 在确定为马来亚主攻后，还进行了数月的热带 地区作战演练，战斗力很强，“这些兵团都是日本 精锐之师，具有担负Ｅ１本国运的能力。”＿９ 英军则是 一地驱逐出境。” ８ 这种做法更是助长了日军情报人 员的嚣张气焰，马来亚几无秘密可言。此外，日本 情报机关还通过欺骗宣传，在马来亚招募当地人充 当日本间谍。在战争中熟悉当地地形的马来亚人为 日军充当向导、指示目标，“常见的办法是利用各 种材料制成箭形信号，指向英军阵地。” 印度人 支彻头彻尾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士兵缺乏实战经 验，在殖民地长期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是名副其 实的少爷兵，“到处能找到被撤退的敌军遗弃的， 被称之为‘丘吉尔的补给品韵给养……他们无论 夜间在哪扎营，都有大量从南方运到前线附近的新 鲜食物，白兰地酒，巧克力甚至口香糖和奶 则在英印中大肆煽动民族主义情绪，瓦解英印 军战斗意志，“残酷无情的英国人既无坦克又无飞 机，正让印度人留下来成为牺牲品……逃出来投奔 我方吧。” ” 日军情报机关甚至成功收买英国空军 联络官帕特里克・希南，获取了很多英国空军的绝 酪。”＿ｌ 兵员素质的巨大差距却没有引起英国方面 的足够重视，“无论在英国还是马来亚，英国领导 人似乎都不太注意。他们也不了解日本人具备了一 切军事特长。” 更糟糕的是，长期存在于殖民地 密情报，“直接造成了战争爆发头两天，英国皇家 空军在北马实际上全军覆没 日军因而在马来亚战 的“白人优胜论”思想，滋生出官兵盲目的轻敌 情绪。战前澳洲军甚至狂妄叫嚣“一个澳洲军可等 于１０个日本兵……如果这里有歼灭敌人的事情要 干，动手的就是我们。”＿８ ｌ∞ 再次，英军战法上的陈旧以及海空缺乏协同。 役中，始终占尽了空中优势。”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英军战斗意志的消沉。英 军从最开始即被日军的进攻打得阵脚大乱，一退再 退，士气极其低落。英军的溃退往往是无组织的， “机场内拱手送给我们的堆积如山……战斗机 英军在泰马边境地区构筑了全长达２５英里、号称 “东方马其诺”的日得拉防线，英军原想凭此固守 与轰炸机各一个中队飞临后退之敌的上空，以敌人 留下的汽油和实施攻击。” 在战略要地柔佛， 英军轻易弃守，为新加坡防御战的失败埋下了伏 ３个月以上，然而日军却在进攻当日即突破这道防 线。过于宽阔的防线造成防守兵力分散，在日军 第１６卷第３期 钟日兴，宋少军：太平洋战争中马来亚迅速沦陷的原因探析 ‘６１・ 笔，日军指挥官山下奉文占领新加坡后曾说：“如 果英军在柔佛筑起一道坚强的防线，进行顽强抵 抗，日军恐怕占领不了新加坡。” ｊＪ 在新加坡保卫 战中，可以继续作战的英军超过９万人，武器弹药 充足，然而这样一支溃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 御，“虽然可以说还有十万人，但已经不成为一支 了。”Ｌ６］４６反观日军，从开战之初获得一系列胜 利，到最后攻克新加坡，整个战役中愈战愈勇，土 气始终高昂，“他们进攻时，不考虑万一失败如何 应付，不留后路，用上全部力量” ｊ】 。 战后披露的一些信息显示，英国人在战争最后 阶段仍然有机会打赢这场战争。在《藤原机关》 一书中，驻马来亚的日军情报机构负责人藤原岩一 指出，“如果英方知道我军兵员和弹药短缺，再多 守几天的话，他们原是可以打败日军的。” 虽然 其中不免有日军夸张宣传、吹嘘其悍勇的成分，但 是毫无疑问，当日军真正实力暴露后，英国人在马 来亚战役后期以及马来亚沦陷初期完全尚有坚守待 援、反败为胜的可能。很多史料证明新加坡水供被 断对英军防御新加坡军心打击很大，造成 无法坚守。在此形势下，为何英国方面没有继续增 援守军发动反击？真正的原因在于：英国人早已决 心把太平洋防务彻底交给美国人。 在丢失马来亚之后，英国在远东的军事力量已 经捉襟见肘，此时英国在远东首要任务是集中力量 守卫印度。１９４２年的英国已经到了战争潜力近乎 枯竭的地步，迫切渴望美国尽早参战，分担压力。 然而战至１９４２年２月中旬新加坡英军在投降还是 抵抗问题上举棋不定之时，美军太平洋舰队主力在 珍珠港偷袭中元气大伤，驻菲律宾美军主力也几乎 被全歼，菲律宾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美军在短期内 根本没有力量在东南亚发动。在此大环境下， 对于英国而言，在日军兵锋正盛之时，付出更多的 代价死守新加坡，等待美军东南亚是不切实际 的。在英国人看来，集中力量守住印度，远比坚守 新加坡孤岛有战略意义。 Ｅｌ军对珍珠港的偷袭使得在参战与否问题上摇 摆不定的美国，终于卷入这场大战 、美国全面介入 远东的战局，对于英国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英国历史学家雷蒙德・卡拉哈姆在《最深重的灾 难》一书中指出“对远东实际上有两种战略。官 方的收在三军参谋长的文件里，丘吉尔的个人 是依靠美国，存最好的希望。” 。可以毫不夸张说， 美国的参战，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能够取得胜利的 坚强后盾。 四 综上所述，纵观这场战役的全程，英军糟糕的 官兵素质、混乱的战场指挥、陈旧而机械的战略战 术、盲目自大的轻敌思想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正 是这些因素造成了马来亚英军在战争中一败再败， 最终军心涣散、丧失斗志。日军则最大限度地利用 了英军暴露出来的这些弱点，发扬了己方长处，最 终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而马来亚的最终失去， 则更有更深层次的战略考虑。 斯塔夫里阿诺斯曾总结过日本人在马来亚战役 中取得成功的原因：“一是时机恰到好处，法国和 荷兰已被占领，英国正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拼命，美 国则刚开始从和平时期的经济转向战时经济。另 外，在与中国游击队斗争的几年中，他们已经将士 兵训练得能够从侧翼和背后进攻。” 无疑这一评 价的思路指向是准确的。分析这场战争除了英军 “战不利”外，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外部因素即是日 军抓住了当时英美等大国无力顾及远东形势的有利 时机，突袭制胜，得以以弱胜强。 当然英国人在马来亚的军事失败原因，归根结 底是其一战以后国力日益虚弱，此时的大英帝国已 无力保护其庞大的殖民地。这场战争也让英国人明 白：在美国明确表态不支持其战后重建殖民帝国的 前提下，仅凭英国自身，根本无力在战后恢复其殖 民帝国。因此在战后英国顺应时代潮流，“主动” 推出了“非殖民化”，包括马来亚在内的众 多英国殖民地因此纷纷获得了地位。 注释： ①英属马来亚包括英属马来亚联邦、马来属邦以及新加坡 等海峡殖民地。 ②参见梁英明著《东南亚史》第ｌ＆４页，人民出版社２Ｏｏ９ 年版。 ⑧该 的中译本《：新马二战沦陷揭秘》（陈新才、 张清江译，新加坡哑太 书有限公司，２００６年）为选 泽本，截取了原书中马来亚沦陷相关核心内容成书。 ④代表性的著作有：Ｈｅｎｒｙ Ｐ．Ｆ＇ｒｅｉ的《二月声：普通日 本士兵对马来亚战役以及新加坡陷落的看法，１９４１— ・６２・ 五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４年 ４２》（Ｇｕｎｓ ｏｆ Ｆｅｂｒｔｍ，ｒｙ：Ｏｒｄｉｎａｒｙ Ｊａｐａｎｅｓｅ Ｓｏｌｄｉｅｒｓ’Ｖｉｅｗｓ ｏｆｔｈｅ Ｍａｌａｙａｎ Ｃａｍｐａｉｇ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Ｆａｌｌ ｏｆＳｉｎｇａｐｏｒｅ １９４１— ４２．Ｓｉｎｇａｐｏｒ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Ｓｉｎｇａ— ｐｏｒｅ，２００４）；Ｂｒｉａｎ Ｐａｄａｉｒ Ｆａｎ＇ｅｌｌ的《新加坡的保卫与陷 落，１９４０—１９４２》 （Ｔｈｅ Ｄｅｆｅｎｅｅ Ａｎｄ Ｆａｌｌ ｏｆ Ｓｉｎｇａｐｏｒｅ １９４０—１９４２．Ｔｅｍｐｕｓ Ｐｕｂ Ｌｉｍｉｔｅｄ，２００５．）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 Ａ１一 ａｎ Ｂａｙｌｙ，Ｔｉｍｏｔｈｙ Ｎｏｒｍａｎ Ｈａｒｐｅｒ的《被遗忘的：英 属亚洲殖民地的陷落，１９４１—１９４５￣（Ｆｏｒｇｏｔｔｅｎ Ａｒｍｉｅｓ： Ｔｈｅ Ｆａｌｌ ｏｆ Ｂｒｉｔｉｓｈ Ａｓｉａ，１９４１—１９４５．Ｈａｒｖａ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５．）等等。 ⑤相关观点可参见：张秋生等的《再论太平洋战争初期东 南亚迅速沦陷的原因》 （《东南亚纵横》２００９年第６ 期）；李先进等的《浅析太平洋战争初期东南亚迅速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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