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也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这就是真正的知识。”——梭罗《瓦尔登湖》
小镇的夜,华灯初上,冬日里清冷的街道,因为这份霓虹而更显寂静。
这是我跟老顾这趟旅行的第七天,这次不紧不慢的自驾游,让我更加贴近生活,有间隙去感受内心深处的触动与福流。
因为身体和生宝宝的原因,我已经休假半年了。
这半年来,看了一些书,也做过很多次失败的规划,我似乎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自己永葆热情的事情,然而这种寻找几乎是徒劳无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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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顾学习乒乓球,练习跑步,校区里,设施齐备,环境优雅,却因为凛冽的寒风和日渐频繁的雾霾,不到两周我就找不到动力了。
我去学软笔书法,终于要上道了,因为身孕的原因也被耽搁了。
计划似乎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我阅读,听戏剧,练习写作,可是处女座的我,总想写出最好的文章,而且最好每天一篇。
只是正如《Eat, Pray, Love》的作者Elizabeth Gilbert所言,最优秀的作家,也并非时时刻刻都有灵感,这种灵感也并非作者随身自带或者自赋,它就像一个精灵,突然恰巧降落到你的头上,便为你成就了一部优秀的作品。作为一名凡夫子弟,没有过人的天赋与超人的努力,精灵又怎么可能随时光顾我的头上?
我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退缩,最终,半年的时间,除了让自己和老顾都长了几斤肉,一事无成。
有一天,老顾买了几张宝宝的照片挂在卧室的墙头,我盯着那几个可爱的、像精灵似的小人儿发呆了很久。我在想,我是否就一直这么过下去,这一生,我要成为怎样的自己?有一天,当我的宝贝问我“妈妈,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有何成就?”时,我要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与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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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都是因为我这三十年过得太平顺。而人一旦有了捷径,便不会懂得珍惜。
高中时最大的梦想是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大一军训期间,我作为一名理工科学生,便在学校的校报、校刊上连续发文,而且百发百中。军训刚结束,我就被当选为校文学社文学版的责任编辑。其实,当初只有一头雾水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由于大学非文学专业,我只干了一年责编就放弃了这个曾经的梦想。
大学时,谈了一个特别优秀,特别疼爱我的男友。他让我整个大学过得充实,有方向感和安全感。他把让我将来不工作也能养尊处优当成人生的一大目标。他跟我说过最肉麻,最让我动心的情话是,除了他,他不放心任何人照顾我。后来我俩因为长期异地,工作也没办法在一起分开了。其实这种无奈之举主要因我而起,总想喝最浓烈的酒,总以为山高水长、来日方长,岂不知,生命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人生从来没有真正的道别,只有无尽的离开。
大三时,听了朋友的话,一起考研,我当时想,要考就考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然后,我跨专业备考,只准备了几个月就考上了理想的学府。研究生快毕业时才惊觉时光飞逝,岁月蹉跎。回眼望时,曾经立志在学生时代完成的一些梦想,最终也随风远去,成了遗憾。
研究生毕业,我留京找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风风火火、兢兢业业地干,因为工作的关系,采访过各界名流,跟着大领导和文化界知名专家跑遍了全国很多个5A级景区做文化考察。直属领导待我如闺女。可是一年后,在我顺利完成了一个领导都觉得应届生很难完成的项目后,太过理想主义的我突发奇想坚持离职了。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也许不会那样断然地离开,但是当初太年轻,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离职后,玩了两个月。一次偶然的机会,又进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平台和领域,只是经历后才明白,只要是工作,就不容太过理想主义。世上何来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也是在这期间,我认识了老顾,我们在一起,总感觉跟自己相处一样自在,他是一名高校老师,作息自由,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有时候中午还跑我单位去跟我吃饭,他很会打理生活,让一直风风火火不着调的我,过上了安稳的居家的生活。我们谈了几个月恋爱,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我逃班跟他领了证。当时,身边有很多大龄未婚女朋友,都没看懂我为什么这么快,这么顺利就结婚了。
就这样,我走到了今天。
就像母亲说的,我过得太平顺。
所以,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里,我得到的是人生旅途一开始比人家跑快了几步,失去的却是人生的正确态度,是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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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说,我们已经得到很多,应该学会承受。
一个人已经得到什么,嫁给谁,现有的成功,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终其一生,我们成为了谁。
我们是否可以在鹤发之年安详地回忆我们这一生,我们是否能珍惜仅有的时光,让这个在环境、教育、人性发展等方面还不太好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虽然这里面包含很多很多的挫折与无奈,很多很多的坚持与忍耐,甚至很多很多的牺牲与告别,但只要是真真切切的存在,都会是我们生命里的一点光和热,照亮我们这一生走过的与未知的路。
“最大的成就不是财富和声名地位,而是无论年龄多大,依然能拥有童年时的纯真。眼神里那种光芒一直没有消失”——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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