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语言归于沉默》
/黎峰
沉默者，是那些看透语言的人
或许，被语言的盐齁着了
亦或者，语言在高处无法企及
我见过扁桃体发炎的人，暂时
失去了发言权；还有的人对语言不敬
语言就捏住他的舌头，让他结结巴巴
有些手势可以翻译语言，我的小舅舅
一生不语。但丝毫不掩饰他的心灵手巧
他走的时候，风哭了半夜。早上起来
大雪齐刷刷跪了一地！一个潦草的人
就这样裹着凉薄入了土；相反地
他把最后的温暖，留给挚爱他的人
我常想，语言一定是身体中的某种饥饿
它有多种诉求：微笑，哭泣
隐忍而疯狂；甚至刺耳
耳根也是一道门呵，语言推开它
很快地钻进意识，真是无孔不入
至于接纳和消化，则又反映出
一个人的涵养和水平
我真羡慕那些能说会道的人
他们对语言天生敏感而执着
对木讷者而言，有掠夺的嫌疑
像那些画家作家书法家和诗人
写日记者以及朝思暮想的人
他们穷其一生和语言捉迷藏
而谜底，有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