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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武侠】《大平》(54):寻找马小刀

来源:东饰资讯网

一阵热风卷地而起。

自来野看着我满手的鲜血,紧张道:马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我有苦说不出,只好笑道:不碍事,不小心划伤而已。

自来野忙站起来,说: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小二,来一条绷带!

那小二手里拿着一把拉面跑了过来,说:自来大爷,小店不卖绷带啊。

自来野脸色一变,大着嗓门道:我有说要买吗!快点随便拿点什么布条过来,没看到你的客人挂彩了吗!

那店小二又一次灰头土脸地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拿着一条深蓝色布条过来,说:自来大爷,你看这行不行?

自来野接过手,说:“行了行了,拉你的面去吧。”说着便帮我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正当我们三人一个醉倒一个挂彩一个滔滔不绝地谈论他当山贼时遇到的趣事之时,大路上奔来了三匹骏马。马上三人身穿道袍,腰佩长剑,两男一女,却不是那“三贱客”是谁!

我连忙往桌上一趴,装成醉酒的模样,心里只希望这三人眼下正有急事,千万不要停下来喝碗酒再走。

只听店小二高喝一声:三位道爷,停下来喝碗酒再走啊!

然后三人一勒马,那范建东的声音传来,道:喝酒就免了。

我心中一喜。

却听那范建东又说道:这么热的天,来三碗凉茶。

店小二喜道:好嘞,三碗正宗凉茶!

这时他们一行三人已经下马,由于屋内已经没有座位,他们竟径直走到我们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此时我的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别说是现在重伤初愈的我,就算是一个半月前的我,刚刚拿到云海盘龙棍的我,要想从他们三个武当派弟子手中逃命,恐怕也不是易事。现在我只能企盼他们三人喝完茶快点走,千万不要发现我。

只听自来野道:马大哥,你怎么了?

我故意装出醉酒的样子,没有搭理他。

自来野又说:马大哥,怎么你一见这三个道士就趴下了?

我心里把自来野这个傻逼臭骂了百八十遍,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不醒人事的样子。

这时邻桌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听他开口,我才知道这是夏建良。只听夏建良说道:这位兄台,可是故识啊?

我还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但是我知道,此时我的背上已经汗如雨下了。

只听自来野说道:这位道爷,莫非认识我的这位马大哥?

夏建良道:马大哥?这位小哥可是姓马?

自来野说:不错。

夏建良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哼哼,想不到马兄弟你还真是福大命大。”说着便将我一把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我与他照了面,一脸惊讶地望着他,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范建东愣住,夏建良愣住,花如仙愣住,自来野愣住,就连我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过了三秒钟,夏建良放开我的衣领,赔罪道:不好意思,小弟误将你认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奸贼了。

眼前的这三个人竟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我!

这简直比他们三个一齐出手对付我还要让我吃惊。

这一头我还在百思不得其解,自来野却“唰”的一声拔出了他的大砍刀,指着夏建良说:他妈的,小牛鼻子活腻了,连我黄鼠郎君的兄弟都敢动!

范建东连忙站起来向我们赔罪,说:两位朋友,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师兄妹三人这阵子在追踪一个淫贼,那淫贼在扶苏城一带已经做案好几起了,方才我的师弟一时情急看走了眼,还望二位多多包涵啊。

自来野怒气不减,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追踪淫贼的事情哪轮得到你们去干?官差都死光了吗!

我连忙低着头,将自来野的大砍刀拦下,压低嗓门说道:自来兄,算了,既然他们已经赔礼道歉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自来野向他们三人瞪了一眼,又在花如仙身上来回打量了半天,忽然眉毛一扬,说:得了,看在马大哥不计较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们,下次再被我黄鼠郎君自来野碰到这种事情,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我自来野人虽多情,剑无情!

可以看得出来,夏建良已经强忍着愤怒,但范建东却依然不失风度地笑了笑,说了声:是是是,贫道一定谨记。

那“三贱客”又坐回座位上,唯有夏建良一人怒气不消,一双大眼时不时地瞪向自来野,范建东和花如仙却神色自若,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这一头自来野说:马大哥,没吓着你吧?

说实话,刚才我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而他们三人见了我却装作不认识我,更是让我疑心重重,手心全是冷汗,比之刚才更是不安。

自来野将我的酒坛一推,说:马大哥,来,咱们继续喝酒。

我心神恍惚地接过酒坛子,正要一口喝下去,却在酒水中看到了我的倒影。

这一下差点吓得我把酒坛子都给摔了:这倒影中的人哪里还是我?

在我不淡定的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我差点崩溃掉。

往日的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美男子,但是好歹也够看。但是眼下这张脸,随便去菜市场里挑一个杀猪的出来,都比我要帅一点。

这让我今后如何面对小芳!

这时,趴在桌上欧阳很好突然呻吟了一声,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看到欧阳很好,我才突然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当初她说,看到我的脸被她用巴掌扇得跟个猪头似的,就不怎么忍心再下手了,我以为“猪头”在这里只是一个用法夸张的形容词,还对她颇为赞赏,觉得这人还有点人性。

他妈的一个人没人性到什么地步才会忍心把一个帅哥哥给打成这副模样啊!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欧阳很好,就像看着一个恶魔。

但是随即我想到,若非是这个恶魔,今天我被这三个贱人撞见,岂非就要一命呜呼了?

想不到我马小刀被人打得跟个猪头似的,到头来却还要谢谢这个人。

带上了这个臭婆娘,居然就像是随身带着一个易容大师。

想到这些,我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为我的不幸感到悲伤,也为我的幸运感到欢喜。

上茶之后,邻座的三个贱人一边饮茶,一边谈论起我来。我立刻竖起耳朵,屏息倾听。

夏建良说:那个姓马的小子,到今天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吗?

花如仙动人的声音道:早知当时应该把他的脑袋也给砍下来,只是当他听说你们两个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地跑来救你们,我看在他这份情谊的份上,这才给他留个全尸,想不到……

范建东沉声道:这样的人,若非与胡大人为敌,还真值得与他交个朋友。

夏建良冷笑一声,说:照我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这种不知道江湖险恶的人,一般都是短命鬼。

范建东沉默片刻,道:可是他好像还没死。

夏建良说:哼哼,这小子一个人就把黑河十一煞全杀光了,他要是不死的话,倒也是个麻烦。

花如仙说道:更麻烦的是,这一个多月来三番四次跑到胡大人府上掳劫少女的那个老头前两天又出现了。

听到这句话,我立马精神一震:她说的是莫非前辈!

夏建良冷笑一声,说:这老头还真是色胆包天,一个多月下来,胡大人府上已经有十多名丫鬟小妾被他掳走了,若是再不查出他的下落,恐怕胡大人可要不大高兴了。

我心想:不知莫前辈这次在搞什么花样,我拜托他去救何老伯的女儿何姑娘,他干嘛把那大人府上的姑娘一股脑全给劫了出来?

这时,范建东说:胡大人怀疑,这事是何家村的人干的。

夏建良“哦”了一声,询问其故。

范建东解释说:胡大人当时来扶苏城,途经何家村,遇到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后来胡大人便将她收为小妾。

夏建良笑道:胡大人可真是风流不减当年啊。

范建东继续说道:胡大人刚来扶苏城不久,没有惹上什么仇家,若这次真是仇家寻上门来,无疑是因为何家村的那桩事情。

夏建良道:莫非那老头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女子?

范建东说:很有这个可能。

夏建良笑笑,说:又是一个风流不减当年的老家伙。

范建东道:总之无论如何,我们若是再找不到那老头的行踪,胡大人怪罪下来,我几个也难辞其咎。

夏建良狂饮一杯茶,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何家村吧,看看有什么线索。

三个贱人正要走人,这时自来野高声道:马兄,你说那马小刀……

听到“马小刀”三个字,原本要走的范建东一行忽然停了下来,而屋内的那些客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我们这一桌。不知这个自来野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三番四次给我惹麻烦。若是他待会儿又开始跟我争论我到底是不是马小刀的问题,恐怕今天这餐饭,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自来野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这些变化,继续说道:那马小刀他到底长什么样啊?

我压低嗓门,说: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知道。

自来野叹了口气,说:马兄,为什么你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肯承认呢?我跟你如此坦诚相待,你却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未免有些不够意思吧?

话音刚落,屋内的一些江湖中人纷纷站了起来,一对对眼珠子像是看着一大堆财宝一样死盯着我。

只听夏建良转过身来,说:这位马兄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我心叫糟糕,我已经和自来野说了,我叫马妖刀,可是马妖刀这个身份是这三贱客的追杀对象,而我的真实身份马小刀,更是现在在场所有武林人士的追捕对象。眼下我真可谓是进退两难,若是再编造出第三个新的身份出来,自来野这张大嘴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急中生智,连忙压低嗓音对自来野说道:自来兄,你说,咱们要不要理会这个小牛鼻子?

自来野果然大声道:别告诉他,若是那边那位小道姑问你你还可以透露一下,这两个牛鼻子小道,没规没矩的,咱们不要理他们。

夏建良碰了一鼻子灰,怒气冲冲地退了回去。花如仙和他对了对眼色,随即走上前来,柔声道:贫道花如仙,还未请教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自来野笑道:花如仙,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来来来,我们握个手先。

我拦住自来野,说:等一等,自来兄,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道士啊,和尚啊,尼姑这样的人就头疼,还请自来兄帮我打发了。

自来野一怔,看了看花如仙,又看看我,说:这……花姑娘她……

夏建良怒道:不准对我师妹无礼!叫花仙姑!

自来野理都不去理他,继续说道:马大哥,人家不过是问问你的名字,这有什么要紧的。花姑娘,我的这位好兄弟他就叫做……

我暴喝一声,道:不错!我确实不是什么马小刀!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但是怀疑之心更甚。

我继续道:花仙姑,你可知道,马小刀是什么人?

花如仙笑了笑,说:天底下能被你这个问题难倒的人倒也不多。如今丐帮起义,除了那个丐帮八长老之外,罪魁祸首就要数这个马小刀了。

我疑虑道:可是,据我所知,马小刀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被朝廷逮捕了。

花如仙说:被朝廷逮捕的那个,只不过是原十八军三番队的队长助理曹林。后来江湖传闻,真正杀死催命阎罗的并非曹林,而是依然在逃的马小刀。

我笑了笑,说:大家不会真的相信我这位朋友的一面之词,相信我就是那个杀害朝廷命官的马小刀吧?

花如仙笑道:虽然这位马大哥的容貌与通缉令上的马小刀颇有出入,不过,那些画通缉令的画师,水准可真是教人不敢恭维啊。

我走出位子,向大伙作揖道:各位朋友,大家可否知道,这马小刀出身于何地?

屋内当即便有人隔着窗子喊道:自然是频出反贼的沙县城!

我点了点头,说:大家又是否知道,沙县城出身的年轻人,有什么共同特点呢?

范建东上前两步,说:沙县城里的年轻人,只要一满十八岁,每个人都要在肩膀上刺上一个纹身,以示警告。所以他们的肩膀上都有一个“沙”字。

我嘴角露出微笑,说:那么毫无疑问,马小刀也应该刺有这样的纹身咯?

众人纷纷道:不错,你若不是马小刀,就脱下衣服让我们瞧瞧你的肩膀!

我心想:脱下衣服是不成的,被三个贱人看到我小腹上的伤口就麻烦了,但是要看我的肩膀,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即我将领子拉开,袒露出我的胸口和肩背。

一些感到无趣的人已经重新坐回位子上去了。

我袒胸露乳地向花如仙说道:花仙姑,这下你满意了吧?

花如仙脸一红,回过身去,对她的两位师兄说道:我们走吧。

三个贱人随即骑上马,在烈日之下往何家村的方向去了。

这时欧阳很好挣扎着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第一眼就看到我的胸肌,突然尖叫一声,道:淫贼啊!

我穿好衣服,坐回原位,笑道:少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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