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暮夏
他的故事都追溯到上一个年份或者是世纪,对于他而言,是一直活着的,对于我而言,我们都曾直直接住命运的碾压。
二十多载春秋岁月,从不熟言语不知世态温度到能言善语欢悦歌舞,从不知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群到闭着眼到漆黑都敢于在路上行走,从小小城堡到此刻的颠沛之中,他始终是我的希望,我的期盼和我的力量。
一、人间有风雪,有你就不寒冷
那一年冬天,很冷很冷,冷到我裹着我的小棉袄依然觉得瑟瑟发抖,我不断寻找火源和热量,那一年,我七八岁,母亲让我去洗碗,我极其委屈和悲痛,在权利和威严的震慑下,我忍着莫大的悲痛走向了厨房,当时姐姐赶过来让我出去玩,我索性扔掉一切跑了出去,在风中我哭的一塌糊涂,我觉得世间极其炎凉,我最爱的母亲极其恶毒无情冷漠,我只觉得让我这辈子都脱离不了这种苦海与折磨,不如彻底了结这一切,那傍晚的风呼啸地吹,它吹啊吹,我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它吹过我的皮肤我能感受它擦过的疼,就像刀子一样,一刀刀从我最外面的皮层迅疾的拨开撕裂开,不给我任何闪躲和撤离。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她同姐姐的欢声笑语,我恨命运多舛,恨我只懂默默不语,想要爱想要温暖和温柔,得到的却永远是惊叹和诧异以及失望,随着时间的长河,越堆越多,堆到谁都找不到的泥潭,他们在上看不到我的存在,我在最底端,也不愿出来。我擦掉了被风吹痛掉下的眼泪,缓缓一步两步,步步有力,带着坚定与决心走到父亲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看到盖着被子睡的正香的父亲,我愣了三秒,快速走到他的床头,不忍吵醒他,我第一次跪在了他的床头,轻轻趴在被子上,轻轻地那么的轻,我说:爸爸,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然后迅速起来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父亲一把拉入怀中,说,傻丫头,你怎么了啊,不许说胡话。在他的怀中,是温暖是爱与呵护,是护着我幼小心灵缓缓柔情生长的源泉,是爱是信仰是方向和归途。
二、我从不聪明,你待我一直如初
黄昏总是不等人,我喜欢搬着板凳到外面写作业,从放学写到漆黑写到父亲回来,我知道他会喝一口水放下被子出来坐在我的旁边,或者说,丫头,还没写完呀,进去吃饭了
我会很委屈的说,有个字我不认识,我也不会查字典,不想进。
他会过来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拿起我的小字典一句句的教我说,“首先你看这是什么词典…,然后我们应该…,接下来我们就对着…,然后你就会看到…”很多记忆历历在目,很多岁月不忍回首,像极了耳畔的风,呼啸而过。然后开开心心牵着我的手回家吃饭。在我的心中他不光是那个会为我披巾斩棘的英雄,更是上帝赠与我的珍贵朋友,他给予我平等和自由的关系,让我在家这个于我不太美的生活中活着是快乐和幸福的,就像仰头想要奔跑的地方低头想要呼吸的空气,我都觉得它们是美丽。
我本不是优秀的女孩,我愚笨又怯弱,无知又冲动,相反在他的心中,我却是最骄傲的存在。
在那些伶仃度过的岁月中,我一个人吞并岁月给予的苦涩,一点一滴的吞入我的心房,我不说它就在那里生根发芽,愈发茂盛,愈发势不可挡,直至成伤。而他,是愿意用鲜血却浇灌我的苦涩和邪恶,让它们融化为爱的力量。
三、你不是疯子,你是超人
“他是个疯子,他就该去死”她不断地重复,她也不断重复,全世界围绕我的身边都在不断地重复,我只觉得有一把刀在我的前方,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待我去拿起那把刀桶向他,全世界都在我的耳边咆哮,“他死了你就不会痛苦了,我们都不会了。”我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后退,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我,他们说我懦弱无能,说我活该如此悲痛,说他们都要离开我,只留下我和“疯子”生活。我把自己关在房间,蹲在墙角不断地抽泣,没有人来看望我没有人担忧我,时光总是阴凉阴凉的,透过窗子的空隙,我能看触摸到月光最冰冷的度,别人不懂,手指缓缓伸向高空,缓缓张开,那是月光,是触不到温度的。总是在漆黑的夜晚趴在窗子上,我渴望有个人能够来到我的窗前同我言语,久而久之,我不断地同月亮言语,那些年的痛苦欲绝因为时间使之变成了自闭的行尸走肉篇。
那个夜晚,我离开了家。三更半夜,所有人沉睡时,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不知方向,各种声音,不觉害怕,直到走到一个不知名的湖,我坐了哭了很久很久,对着湖水咆哮了很久很久,当我开始一步两步往里面走的时候,在快要淹没自己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他踉跄着从上面摔了下来,我担心极了,往边边上走,可是因为夜里的寒冷与湖水的冰凉使我的腿不能动弹,毫无力气,我感觉我要蜷缩要翻倒,我叫了声“爸”,我便沉了,那时声音轻轻,比不上那夜的躁动声,可是我的父亲仍然听到了,他扑通扑通的跳到了水中,将我捞了起来,嘴里的水喝的多了,一并吐了出来,腿冻的动弹不得,他把我放在边上,说,“好点了没?你死了我怎么办”,泪水是那样无声的落,人是那样的绝望与疲惫,我知道你不是疯子,你只是也同我如此渴望爱的可怜人。他抱起了我,我明显感受得到他的步履艰难感受的到他的吃力和用力逞强,但是他咬着牙每走一步都格外的用力格外的安稳。第二天,出了太阳,很温暖,我起床看到了他,他朝着我笑了笑,我抬起了头,也微微动了动嘴角。他是我的超人,他能带我去飞,在漆黑中抓紧我的手,在绝望中为我点灯。他说“我不会说话,我只是希望你好。”我说“我知道,我明白。”就像黎明总会到来,不要因为爱上了黄昏,就忘记了朝阳的等待,因为有了朝阳才会有一世又一世的年轮循环…
这些年都过去了,每当他处于人群中处于困苦中处于危难中,我只想告诉他,如果世界不爱你,那我爱你。如果世界不够温柔,我给你温柔,我愿在佛山祷告,为你求取三跟香。
第一根香,赠你一世欢颜无忧。
余生漫长,我只求你的苦痛已过去,接下来的苦难,我愿承受这一切,只求你能快乐。
第二根香,赠你得取岁月温柔。
人间寒冷,但愿世界不再给他漆黑和冷漠,赠予他明媚的光和世界最暖的风,愿世人爱他敬他善待他,我将为此不断地努力,成为他的光,只为在他看的到的世界和看不到的世界都是明媚。
第三根香,赠你圆满不孤独。
岁月苦寒,岁不饶人,但求不再失去,皆是圆满。
为此,我愿用我十载春秋来换这三根香的祷告,阿弥陀佛,善待。
时光匆匆,今天父亲节,我跟他打电话,说,“阿爸,节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开开心心…”他说“谢谢,感谢。”有一句话是你护佑我长大,我善待你终老。
作者: 暮夏,心思细腻,多愁敏感,一枚多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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