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有篇著名的文学创作自述《我为何写作》。读之,方能更好地理解那个写出了《1984》、《动物农场》等作品的小说家奥威尔。
而今,姑且容我稍加引鉴,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
这个假期以来,我的许多朋友,包括原本就认识熟稔的以及在简书上认识的热爱文字的人,在交流的时候大多都表达了一个困惑:怎样才能写出更多人喜欢的作品?
对于这个问题,我向来是不置可否的。假若一个人想在简书这样的平台上迅速收获较多的赞和关注,似乎干货文和一些能引起共情心的故事文是最佳的选择。
但我始终不是一个愿意,或者说始终也不是一个会写这类文体的人。对于文学,我的文学观是近乎鲁迅式的。我更偏向于建构于现实思考性更为深刻的严肃文学。我喜欢奥威尔对极权主义社会的嘲讽、喜欢卡夫卡对战后人性情感丧失的控诉、喜欢加缪对真实世界的揭示、喜欢余秋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思考……
“你为什么要在简书上写作呢?”这个问题许多人都问过我,我也问过很多人。
图片来源于网络我自己给出三个理由:对文学的热爱和坚守、对精神自由的追求和对志同道者的呼唤。
我们活在一个市场化趋于日益火热的时代。无可否认,哪怕再清高不羁,身为一个写作者自然还是希望能为更多的人认可且能够获得一定的回报的。就连美国小说大师马克·吐温的许多旷世名作都是迫于贫苦才创作出来的,水至清则无鱼,写作亦是。但一个真正的写作者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创作价值和坚守,这就像刘文典说的读书人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
我之前撰文对时下一些浮躁的文风提出过质疑之声。有赞誉也有反对。我的看法是,质疑是一个写作者真正需要的东西,余秋雨就说过:“一个作家本来就应该有争议。这说明他的作品未死。”赞同我者能成为念想一致的人,不赞同我者欣然包容,这是文化的多元体现。不论哪边,对于写作者而言都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写作可以说是一个人不断思考和反思自我的过程。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因为思考,白纸黑字才有了传递价值观的功能,同时文学也能成为修正自己的辅助,文学的教育功能由此而来。
图片来源于网络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有句名言:“人不过是一根能思考的芦苇。”在我看来,我之所以要写作就是要督促自己去思考,思考生活的一切,思考写作的意义。
简书的最初的口号是“找回文字的力量”,文字要有力量,写作者就要真诚。而真诚,就是毕淑敏所说的“一个作家最重要的素质。”而只要文字是真诚的,像林清玄说的“以我手写我心”,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愉悦的过程,那至于结果是否有很多人喜欢点赞其实还会很重要吗?
而我之所以坚持在简书创作,更缘于一种对查令十字街84号那样的“书缘”的憧憬。被誉为“爱书人的圣经”的《查令十字街84号》里,美国女作家海莲·汉芙与马克斯与科恩书店长达二十年的超越经济关系的感情和羁绊相信足以让每个怀着文艺心和爱书的读者动容。
我相信,在简书上写作的许多人也同样是对文字、对文学有着热爱之心的人。无分年龄与身份,就在这样一个平台,仅仅因为一篇文章甚至一段文字而结识到志同道合之人、找寻到属于自己的查令十字街84号书店是一件多美妙的事情呢?我猜,大概是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里说的那样“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感觉。
图片来源于网络当然,有许多朋友对我说,不为市场而写作,没有经济效益那如何生存呢?情怀毕竟是不能果腹的。
但事实上,我只是个不成气候的、顶多算是个能写几句话的作者,而不是专业作家,我甚至不觉得自己往后能成为一个作家。同样,我相信在简书以及许多类似平台上创作的人也不是纯靠文字谋生的,更多的出于对写作的热爱罢了。那既然如此,何苦为了一点经济回报而削减创作的热情?
更何况,市场和随心创作从来就不是矛盾的。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不仅是世界文学巨擘,同时也是拉美地区乃至美洲地区最畅销的作家之一。要相信,优秀的、真诚的作品、有价值的东西始终是每个人乃至我们社会本质上追求的,同时也是最为恒久的,而愈是刻意迎合市场,失去了自己的热情和特色,那这样创作前路又能有多长呢?这是值得每个写作者思考的问题。
路遥蜗居窑洞创作的《平凡的世界》不也是市场和自我文学的坚守相统一的最好明证吗?而且这似乎是对他说的那句“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有可能成就某种事业。”的最好注脚。
文学本身是自我情感流露的产物。而文字往往能成为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
在这里,在简书上。我为何要写作,不仅仅是出于文学兴趣。同时,也是对心灵自由的追求和对志同道合者的呼唤。
狄更斯在《双城记》开头写到:“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个时代之于我们个人无疑是最好的时代。每个人都能成为原创作者,都能执笔以我手写我心。重点是,海内存知己比任何一个时代来得都方便、紧密。
我们不是人民币,不能让每个人都称心如意。既然如此,默默沉浸在创作的欢愉中、偶能觅得一两道相同的人不也快乐?
致简书、致在简书的人,同时也是致以我的那些查令十字街84号的朋友们的。文字之上,同道者之下,这是我认为的创作文学的意义所在。
那你呢?你又为何写作?
后记:
图片来源于网络此文撰于2016年8月24日,而就在五十年前的今天,著名作家老舍在荒诞时代下不堪迫害投湖自尽。据说老舍也是看过《1984》的,不知五十年前的今天,老舍在做出往生的决定前是否有想起了乔治·奥威尔的寓言。
五十年后的我们,相比之于老舍的时代,自由已是最大的权利了,因而写作何尝不是对自由的再坚守?
又仅以此缅怀老舍先生及身在那一代的不幸的自由文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