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省的暮秋之夜,马公馆所在地,位于西省信义巷的将军第。马长官身心舒畅的骑座在藕荷的光身子上,耀武扬威的当儿,旁边的大红木冬箱突然掀开了盖。手执双枪两眼阴鸷的郭栓子从衣柜里冒了起来。
马长官顿时魂飞魄散,马老二也立马松软如绵,从此一蹶不振,直至半个世纪之后,躺在美国洛杉矶的私人宅第中咽气那一刻,仍然惊魂未定。
郭栓子咔嚓两声合作一声打开双枪机头。
从明天开始撤回你的部队。那些东西也不要再寻了。咱爷们从此交个朋友。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日下你的婆姨。
在这喜剧般的历史时刻,郭拴子看到了赤身裸体,仰面躺在花布褥子上年轻貌美的六姨太藕荷。她皮肤洁白,宛若凝脂,额头细汗晶莹,双眼微阖,具有勾魂摄魄的无穷魅力。
从此以后,郭栓子疯狂的奸淫妇女,而每次在床上,他所看到的都是藕荷那柔弱无骨的娇艳形象。
他开始变得日益性格暴躁,魂不守舍,目光游移,表现出弱智般的一切失恋及热恋者的通常外貌及性格特征。
马长官撤销了围堵郭栓子的命令,马郭从此和平共处,一同敲诈西省百姓,兵匪一家的稳定局面开始形成。郭栓子不必再躲躲藏藏,夜匪日盗,他和手下弟兄置起地产房产,心安理得的做起了一方豪绅。
直至20年后,南门城外,罂粟地上那一声划破碧空的枪声响起的时刻,他都在心里呼唤着藕荷。眼前浮现她仰面躺在胖大肥硕的马长官胯下的一幕情景。20多年来,他从未能对藕荷下手,因为他要在江湖上维护他的威信,江湖中人有一句话,欺朋友财不欺朋友妻。
20年中,他在爱情的折磨下苦苦挣扎,这痛苦持续到被汉阳造的一粒子弹射穿头颅脑浆迸裂的瞬间才告烟消冰释。
在那又一个秋高气爽的晴朗的午后,藕荷那已失去往日窈窕轮廓而变得迟缓臃肿的身影木然站在围观的数万人之中。
听到枪响的当儿,她茫然的抬起双眼,望着空洞无物的一方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