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就要过年啦,你家的房子打扫完了吗?
我是今天上午才开始的。
先收拾家。从卧室到书房,从梳妆台到沙发。
最花时间的是女儿的书桌。
以书桌为中心,以一米为半径画一个圆,在这个圆形内,书、笔、光盘、纸杯、塑料碟子、积木、仙女棒等,分别以它们各自舒服的姿态或躺或趴,在书桌后,在椅子下,在沙发一角,在阳台边缘……
桌面上也不清静。桌面正中,昨晚女儿自己动手做的一个黄色小鸡剪纸正在啄一个透明的笔袋。笔袋有女儿横七竖八硬塞进去的各色小蜡笔。笔袋下面盖着的是一个圆形拉链封口的金属零钱包,白色底上一只粉色米奇正手舞足蹈。米奇的身子底下,有好几个黄色的纸片在探头探脑——那是小鸡剪纸的边缘。
再往边上,是女儿这几天在翻看的几本书。它们大概一开始是叠放在书桌边上的,现在它们像遭遇了山体滑坡一样,歪歪斜斜地摆了半张书桌。一把绿色的手工剪从废墟中露出来。扒拉开这些,里面还藏着橡皮擦、玻璃弹珠、小贴画和手掌大小的白色硬纸壳……
其实,把这些东西收拾利索并不难。难的是,我得一次次克制住自己在收拾过程中想要扔掉这些零碎的冲动。女儿是金牛座,据说这个星座的人普遍顾家惜财还固执,体现在女儿身上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有用处!不许扔!剪纸边缘她是要留着做拼贴画的,硬纸壳她说可以画水彩…...
我也会提醒她,所有玩过的东西都要自己整理好。她也的确这样做了。蜡笔不都塞进笔袋了吗?所有剪纸有关的东西—剪刀、成品、碎片—不都放在了书桌上吗?她已经尽力了。比起健康和快乐,还能对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要求多少呢?我一边收拾着这个小圆圈,一边回想着在这个小世界里无忧无虑的小身影,不禁微笑起来。
接下来是扫地和拖地。
不得不说,地砖绝对是现代生活给广大女同胞们挖出来的一个大坑啊。回想小时候,我从来没见过我妈拖地啊。地面就是地面,扫帚扫一扫就好了。后来我爸自己给抹了“地平”,灰色的地面不仅耐脏,洒点水一会儿就干,而且再用扫帚打扫时不起灰尘。那时候房子那么大,可挥舞着大扫帚,分分钟也就搞定了。
现在可好,有了洁白锃亮的地砖,落根头发丝都能看见;家里有长发女士的,一开家门,一缕青丝从地砖上飞起的场面绝非稀奇;若是有谁在地上撒了水没看见,一脚踩上去,再在屋里走一圈,那直接就是一屋子大脚印;更别提现在污染这么严重,门窗地砖上动辄都是一层浮土。
打扫起来,客厅和卧室都还比较有效率。最不出活的是厨房。经常在家里做饭的姐妹们大概都深有体会。菜渍油污饭粒虽然天天在打扫,可依然天天见。橱柜边缘、冰箱底部等拖把不易进之处就成了春节大扫除的攻坚之地。不到六平米的厨房,要想打扫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那没有一个小时是下不来的。
好在,这些年下来,我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今天在打扫厨房时,我竟突然想起了《毛泽东传记》里看来的趣事,说毛泽东跟兄弟姐妹去田里摘黄豆。毛爸爸看其他儿女都已经挪动了好几米,只有毛泽东还呆在同一处,以为他成心偷懒。走过去一看,却发现毛泽东的篮子里黄豆最多。原来,跟其他人不同,毛泽东选择了黄豆最密集的地方进行采摘。
我在心里鼓励自己,当下的厨房就是主席的那片黄豆啊,干吧!当发现冰箱与橱柜的窄缝里有一块一元硬币大小的黑斑时,我蹲下来,用粘了洗洁精的百洁布来回擦擦擦。白洁步毛边的那一面跟黑斑斗得刺刺拉拉,我的胳膊拉锯一般进进出出。几分钟后,黑斑告败,羞愧遁形。我跟主席一样,胜利啦!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我坐在窗明几净的房子里,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写这些字。打扫的意义,不仅是让住所清洁,让皮肤要清洁,也要让心变得洁净和平和。
希望你我都能趁着节日,做好打扫。放下一年来的纷扰烦累,在接受自己、保持愉快的同时,不忘为自己为家人创造一些美好的瞬间。
冰融在此提前祝大家:打扫愉快,过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