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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叔日记9

来源:东饰资讯网

多久多久以前,阴天的周末我会病在床上,而云层上的阳光是唯一的药。

门外有动静,猫叔又在厨房里弄吃的,水槽里有流水,瓷碗碰瓷碗,刀片和案板切磋的声音渐渐时高时低,这让我想起远在千里的老妈。昨天她给我打电话,中气十足地说她抑郁了,因为我总是离她那么远,她担心我独自一人面对地铁里的小偷和骗子。也许在她心里,我时刻需要一支海军陆战队。其实这个城市没有地铁。除此以外,她在那闭塞的镇上,不得不跟一帮牌友组成了留守妇女团,霸占麦场,舞动黄昏,还要做好颜值担当,她说她很不好意思,然后就很好意思地让我给她买套护肤品邮回去。

电话一挂,我的邪念就往外跑,没拦住就拐跑了猫叔的曼秀雷敦。

猫叔一如往常,我放空自己却听见了油哧声,还闻到了辣椒和肉丝的味道。我对它们没有抵抗力,动作迅捷地扎头发,套衣服,随后一分钟之内凑到猫叔面前。猫叔说这样的我让他很欣慰,楼下的流浪猫狗再怎么抢食也没露出过像我这样的“饿态”。我从不反击,因为猫叔的青椒肉丝真的做得好,好到出去摆摊的话都能卖二十块钱。而我老妈即使做红烧肉,搭上盘子卖也顶多卖五块。

在剥蒜时我会跟猫叔谈谈我老妈,谈她把晒热的被子盖在我身上,谈她给我洗很多袜子,谈她胆子越来越小,我一哼声便不再啰嗦…猫叔则会谈他老爹,谈他在猫叔小时候传授电影投影的原理,谈他拿着伞在雨里等猫叔,谈他会不小心给猫叔多打一笔钱…我们暗暗比较,但谁也不比谁先回去瞧瞧。也许在我们心里,远在天涯与近在咫尺都是近距离。

纱窗上慢慢透出碎碎的阳光,猫叔熟练地把肉丝浇在面汤上,我们并排倚着沙发跪坐在桌几旁开动。猫叔吃面前会坐得笔挺,然后用筷子把面条挑到鼻梁的高度,仔细欣赏面体,再一口咬进嘴里,慢慢地嚼,吃得斯斯文文,其实我很鄙夷猫叔这种的作样,保不齐在挑逗面条的过程中会被苍蝇捷足先登。猫叔也很瞧不起我吃面时的那种狂野,面汤能照出的半个脸,如果再往碗里凑都能把青椒和肉丝挤出来。即便如此,我们会尽量避开在吃饭时互相调侃,因为我们的爹妈都说过食物是值得品尝和尊重的,要求我们保持一贯的虔诚。不过我猜,猫叔爹的厨艺可能也是五块钱的。

花子一直持有吃饭应当两个人,如果一个人,只能形容为喂饲料的言论。

跟猫叔一起吃饭时,我才感受到这话里的诗意。电视里在播新闻,三月的末尾,樱花成海,记者说PM2.5不高,到处都是人潮,猫叔的脸在荧屏上反投出来,像是穿越人海而来。我看得有点入神,想凑近点,却又做不出不动声色的意思,猫叔见我发呆,也瞪大了眼睛盯着电视机。

“都跳成黑屏了,你还看?”

“嗯?”我揉了眼睛,电视屏幕上赫然写着:“对不起,您的网络电视已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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