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画名】《Nighthawks》(夜鹰)
【作者】Edward Hopper(爱德华·霍普)
【年代】1942年
【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血案……】
“亨利餐厅的门开了,进来两个男人。他们坐在吧台前……”
“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他在屋里等着,知道自己要被干掉,太糟糕了!”
“诶,你最好别这么想。”
这是海明威的一篇短篇小说——《杀手》,讲的是两个枪手在餐厅等待暗杀目标,但却因对方没有到来而以失败告终的故事。据说霍普就是因为看了这篇小说才产生了创作《夜鹰》的灵感,这幅画也高度还原了小说里所渲染的那种冷漠、厚重、充满宿命感的氛围。
【为什么叫“夜鹰”?这幅画和“鹰”有什么关系?】
在一本日记中,霍普的妻子曾经提起画面中这个穿深色西服的男子,说他有一个“鹰钩鼻”。艺术史学家盖尔·莱文还在她写给妹妹的信件中发现了这幅画背后的许多秘密,也证明了“夜鹰”这个(充满特务代号味道的)名字正是作家妻子所取。她写道:
"Ed has just finished a very fine picture–a lunch counter at night with 3 figures. Night Hawks would be a fine name for it. E. posed for the two men in a mirror and I for the girl. He was about a month and a half working on it."
(“埃德刚刚完成了一件非常棒的作品——有三个人坐在午夜餐馆的餐桌旁。‘夜鹰’会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名字了。埃德自己对着镜子扮演男模,而我为他做女模,为此他忙活了将近一个半月。”)
【大到超乎想象】
隔着屏幕,我们常常无法判断一幅画的大小。初看这幅《夜鹰》,它安静、寻常的场景会给人一种熟悉感,进而觉得它的尺寸是亲人的。然而实际上,站在它的面前,你会震撼到,它的尺寸是84.1厘米×152.4厘米,远比你想象的要大。
为此,霍普画了很多细节草稿来推敲画中的人物、构图。
【不爱回家的人,大城市里的“孤独患者”】
霍普的画干净、流畅,总是流露出真实的感觉。他画中的人物常常与周围的环节脱节,仿佛每个人都拥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人在画中,心却不在这里。画家通过他们邀请观众思考。
《夜鹰》中的人物坐在空空荡荡几乎没有装潢的餐馆中,似乎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使那对挨着坐的男女也没有任何交流,都在自顾自的想着心事。孤独的灯光是唯一照亮画作的人,它淹没了食客,透过餐馆的窗户向街角两侧溢出到深夜,照亮了它周围的街道,这里应该是整条街唯一还在开张的店面了。
这幅画中的人物、建筑都与周围脱节,画家捕捉到了现代城市生活中的孤独和疏离。实际上,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任何人都可能正在经历这种压倒性的冷清。作者似乎暗示了一件令人心寒的事——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他绘画的力量正是在这种固有的普遍性中得到展示。
在他妻子约瑟芬的日记中,我们了解到《夜鹰》这幅画作于珍珠港被炸后不久。当时的社会被恐怖情绪笼罩,纽约持续举行停电演习,以此预防可能发生的恐怖袭击,人们的生活动荡不安。因此,这幅画常常被认为是霍普对于战时社会情感疏离的反映。
【身临其境】
霍普曾说,这幅画“是根据格林威治大道上一家街角的餐馆”所绘,他还指出他“大大的简化了场景,以使得餐馆看起来体量更大”。几十年来,公众一直试图在纽约寻找这家餐馆,但人们企图“打卡”的愿望落空了,事实证明它其实是一个虚构的场景。
2013年,纽约画廊找到了一个神似的地方——在弗拉蒂龙艺术中心(Flatiron Prow Artspace),他们在那里做了一场真人大小的立体复刻展览,完美再现了《夜鹰》的场景,来致敬爱德华·霍普。
当夜幕降临,这幅画真的活了起来。
【影迷霍普 & “垃圾桶”协会】
爱德华·霍普是一个十足的影迷。
“当我没心情画画的时候,我就会去电影院带上一个礼拜,甚至更长时间。”
霍普的美学思想也因此受到了重要的影响,他的作品通常有一种电影镜头才能拍摄出的场景感,他对光线、色调和空间的把控让他的作品拥有如胶片般丝滑的质感,这种风格也影响力大批美国画家。
对霍普画风影响最大的是他的老师罗伯特·亨利,他经常告诉他的学生们要画能够“引起世界骚动”的画,霍普确实做到了。亨利的门生日后几乎都成为了美国画坛的重要画家,并被评论家称为垃圾桶画派(Ashcan School)。
这个画派也是美国形成的第一个现代艺术流派,出现于20世纪之初。他们很有趣,常常以诙谐、幽默的态度描绘城市中的贫民窟等贫穷、肮脏的景象,反对当时独霸美国艺术圈的印象主义学院派。
【一秒入镜——爱德华·霍普的“电影片段”】
↑《Chop Suey》/1929年
↑《Room in Brooklyn》/1932年
↑《Gas》/1940年
↑《Summertime》/1943年
↑《Conference at Night》/1949年
↑《High Noon》/1949年
↑《Cape Cod Morning》/1950年
↑《Rooms by the Sea》/1951年
↑《Morning Sun》/195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