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把全盛的我都活过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上映了。我想起的那个姑娘,不知道正和谁一起欣赏。
高中已经过去快三年了吧,反正那是个恍恍惚惚的年龄,每天骑着单车穿过粉红粉绿的小街惊起一地两树的白鸽,赶着晨读的铃声落下时举起课本一边偷吃早点一边念重点。
那时侯,旁边的人一直是她。
她也看很多书,却从来不会为情节哭泣。
她很瘦,齐耳的短发,指节分明,总穿浅颜色的上衣。
她喜欢画,彩色的笔标注了课文再画出一棵棵小树。
因为我总说自己不应该是人类,而是植物,最应该是那种不会说话但是会呼吸的绿色的小小的一株,在树丛里有很多同伴或者就自己孤独地霸占一块土地都好。
她看着我空白的数学卷子,放声大笑,看着我无奈的样子又耐心地给我讲解,在卷子的末处画上一棵小树和一只更小的蜗牛。
她说她应该也不是人类,而是一只蜗牛。爬在叶子上爬在雨露上晒晒太阳。我很开心,因为我是小树,可以载着她。
2、一盏灯 一座城 找一个人 一路的颠沛流离
为了数学晚自习解闷,我抢了她的书看,明黄色的封底和开篇那些直击心脏的句子,多年过去了,记忆里最清晰的一句是:好想下一场刀子雨,把躲在里面不出来的人,剁成肉泥。
好有趣的一本书啊。她说这句话很好: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真喜欢羞涩单纯的傻傻的茅十八,最喜欢的是茅十八一边流泪一边说:“荔枝,你可以嫁给我吗?”荔枝说:“好的”。
真好啊。我没有更多精妙准确的词汇所以只能用“啊”这样的感叹词来直抒胸臆,她嘲笑我,然后又开始画小树,一株一株。
她边画边说,这本书是喜欢的男生送给她的。
那个男生大概是挺帅气的吧,我在想象她收到这本书时的雀跃欣喜。
封底上张嘉佳写了这一句话:你可以留在枕边、放进书架、或者送给最重要的那个人。
也许,她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真好啊。
“送给最重要的那个人。”我默念了几遍,也开始做数学题。
年少的她将这本书视若珍宝,任凭谁也动不得,我被特批能翻阅亦是倍感荣幸。总算是断断续续把故事读完了,也因为她,喜欢上了张嘉佳。
3、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然后我恋爱了,不算是很心动的人,也没有太多相同的爱好。
只是因为那天下雪了。他说,太冷了,让我穿上他的棉衣。他说,我真可爱。
他的手很大,可以握住我的拳头,我嘻嘻哈哈的,也多了明朗的安心,不会做数学题的时候不觉得难过,一辈子这样下去也还好吧。
她十七岁生日,我专门挑了好看的信封和信纸,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我说,好想把她藏在抽屉里,想念的时候她就会多啦A梦一样跑出来。
我说,小树和蜗牛在等一个天亮,那个时候露水辉映世界,大家都是最美的样子。
我说,小蜗牛,我要是男生,肯定会追你的。
她红着眼睛说对我说:“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喜欢你。”
对不起啊,真对不起。可是,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小蜗牛。
4、多希望有一个像你的人 但清晨和黄昏无法相认
毕业以后,和他的联系断断续续,从跨省到跨国,仅仅留存的那些默契和信任再也坚持不下去。他说会有以后,可他说不会回国。他说他喜欢我,可是再也不会陪我。他说他最喜欢的一本书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和她之间,度过了尴尬期后,也还联系着,她南下我北上,寄明信片或者礼物,说说大学的日子。我不用再学数学了,她的高数不出预料的还是高分。
她最近不再觉得自己是蜗牛了,她说自己可能更想一只鱼,渴望着海洋深处的秘密。我可能还是一株植物,小小的绿绿的期盼着太阳和雨露,期盼着啊,什么时候能跑来一只蜗牛。
不知不觉喜欢上的一切仿佛都是她也喜欢着的,民谣、手账,连同死矫情的坏毛病。
后来和他断了联系。有几个晚上彻夜睡不着觉,哭过以后多少觉得遗憾,青春这个东西,给了一个人就给不了另一个了,生生有些心疼。
电影上映了,茅十八求婚的时候,演员的右眼睛很敬业地流下来一颗泪——晶莹的泪。全世界都喊着:“荔枝,我爱你”的时候,我也哭了。
如果是路过,那我就在终点等你。
可是,你我终于四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路过就路过呗,干嘛还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