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希望不等于计划,但是,希望却成为了我们的计划。
2.人们有很多担忧和真正的恐惧,一次谈话并不能涉及所有的问题。接受个人的必死性,清楚了解医学的局限性和可能性,这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种领悟。
3.简单的观点是,医学的存在是为了抗击死亡和疾病,这当然是医学最基本的任务。死亡是我们的敌人,但是这个敌人拥有优势力量,注定是最后的赢家。
4.要在人的必死性方面谋求共识,并以生命尊严和保持有意义生活作为生存追求,医患双方都面临着学习的任务,这其中也包括我——无论是作为医生的我,抑或是作为普通个体的我。
5.她经历着我认为的ODTAA综合征(One Damn Thing After Another Syndrome,直译为“该死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综合征”)。在治疗过程中,并没有一条完全可以预测的途径。危机之间的停顿时间有长有短。但是,在某个点之后,行进方向变得清晰。
6.然而,选择并未停止。生活就是选择,而选择了无尽头。刚做完一个选择,下一个选择又摆在了面前。
7.旧体制的一个美妙之处就是它使得这些决定很容易做。你采用已有的、最积极的治疗方法就是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决定,而是一个默认项。
8.很快,他甚至又能在家里招待客人了。他发现,在可怕的肿瘤留给他的狭小的可能性空间内,依然有生活的余地。
9.问题在于明智的目标往往并不那么明确。很长时间以来,我以为这只是因为不确定性。当我们很难知道会发生什么时,我们就难以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我认识到,更为根本的挑战是:个人必须决定他所害怕或者希望的事项是否应当是最紧要的。
10.人好像有两个不同的自我:体验的自我平等地忍受每时每刻的体验,而记忆的自我事后几乎把全部的判断权重放在两个时刻上,即最糟糕的时刻和最后的时刻。
11.技术化的社会已经忘记了学者所谓的垂死角色”(dying role),以及生命接近终点时,它对于人们的重要意义。人们希望分享记忆、传承智慧和纪念品、解决关系问题、确立遗产、与上帝讲和、确定留下的人能好好活着。
12.一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也就是做决定的责任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
13.我说:“我想他已经停止了。” 我们来到他身边。母亲握着他的手,我们全都默默地听着。 呼吸声再未响起。
14.无论什么时候身患重病或者受伤,身体或者心智因此垮掉,最重要的问题都是同样的:你怎么理解当前情况及其潜在后果?你有哪些恐惧,哪些希望?你愿意做哪些交易,不愿意做哪些妥协?最有助于实现这一想法的行动方案是什么?
15.有时候,我们可以提供疗愈,有时候只能提供慰藉,有时候甚至连这一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