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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布尔什维克的经历

来源:东饰资讯网

俺父亲应该是一个铁杆军迷,俺出生后他没有征求俺的意见,就强行给俺取了“段克靡”这么一个名字,说是希望俺能够“克敌制胜,所向披靡”。

说来巧合,俺的命运果然与军旅有缘。大学毕业之后,投笔从戎已经有将近10年时间,至今一直没能回家过年,今年亦是如此。

除夕之夜我们守在电视机前,一边观看春晚,一边陪领导共进晚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断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响,原来是几个微信群已经开始了红包大战,平常潜水的人像被捅掉窝的马蜂一样,个个都耀武扬威地在微信群里活跃着,我随手翻着聊天记录。

这时,坐在身旁的领导,突然拍拍我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段,我认为你是一个纯粹的布尔什维克!”我听后心里相当不是滋味,眼睛里含满泪花问道:“你难道是说我无房无车无妻无儿无女?我承认,到现在我是啥都没有,可是领导你也别老拿这些问题刺激人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领导摇摇头接着说,“小段同志,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的责任意识、敬业程度、自我约束能力等方面都能达到布尔什维克的标准,而且依我看纯度至少有24K。”

听后,我马上满脸堆笑地向领导道歉,“刚刚误解了您那句话的意思,还请领导多多包涵。”

领导很大度地说:“这算哪门子误会。不过,我看你眼圈儿咋突然变红了?”

“我是太感动了!”我眼睛含着泪水,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对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您这样的赏识和肯定,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敬领导一杯!”说完,我举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胃里马上感觉到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之后,我捂着嘴笑着向领导讨饶道:“领导,我需要出去解决一下,不然喷出来,多影响咱们过年的气氛啊。”领导估计是看到我脸上特别拧巴,就让我快去快回。

走出门外,看到老李也在外面。只见他不顾寒风侵袭,裹着大衣捧着手机,使劲把脸上的褶子挤成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向嫂子汇报工作。老李和嫂子结婚多年,依然像段誉迷恋神仙姐姐王语嫣一样,只要有时间就甜腻腻地煲几小时电话粥。我们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话题可以聊这么久还不感到厌烦。作为一个每次打电话不超过10分钟的人,对他这种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么无聊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直到我也遇到了王姑娘。

记得那天是过完党生日第二天、星期六,我一个交友平台上看到个姑娘的坐标和年龄都比较合适,就把她加为好友,试试看能不能擦出火花。之前家里亲戚曾介绍过几个姑娘,但可能是自己资质平庸条件差,也可能是天天加班不会“撩”,都无果而终。我认为,每个姑娘都应该能引来一个阅兵方队的汉子,而且自己的身高抱歉、颜值普通,也就没对自己抱有多少幻想,也许会领到一张好人卡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姑娘很快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还很热情地介绍说,自己在日本留学,学习文科。看到“日本”两个字,我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有些许不快。因为十年来看了无数次《亮剑》,最讨厌的就是当年日本人在中华大地上犯下的累累恶行,最激动地就是中国军人披甲上阵把鬼子砍得人仰马翻。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还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希望你早日逃离日本帝国主义的魔爪!”

当天,她正在准备去上课,而我还在加班,于是约定晚上继续联系。之前加过其他姑娘,感觉像警察记笔录一样把双方姓名、年龄、工作、爱好等信息,相互提问一遍是相当枯燥无味的事情。于是,我像找工作应聘一样写了篇简历,准备工作结束给王姑娘发过去。

当天晚上23点,俺正式向王姑娘介绍自己:“俺大学毕业后披甲从戎,步入辕门。几年以来,相继在多个城市工作,爬过山,趟过河,数着星星露过营,还钻进猪圈睡过觉。当然,我们进入的时候猪已经没有了。常常翻看毛选党史军史革命史,有朋友曾说俺是80后的身躯却装着一颗老革命的心,能将革命继续到底。受环境所限,一直以来工作生活环境比较封闭,周边雄性荷尔蒙旺盛,而且一般和20来岁的年轻人合作居多,导致缺乏龄感,不知不觉蹉跎成了大龄青年。和异性接触较少,经常看到的异性照片只有老干妈,相对来说缺乏治疗公主病的经验。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其实家里比俺要着急,甚至去问过算命先生。俺娘一报出生辰八字,算命先生就掐着手指道“您老安心吧,你而已就是晚婚晚育的命,甭急了。”可现在都啥年代了,姑娘你信这套迷信的东西么??反正我不信,但家里父母信!!!于是,迫于压力走过一段与命运不断进行抗争的相亲路。后来父母亲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命中自有定数。现在休假回家也不催了,把俺当成单身癌晚期患者似的,母上连出去请跳大神转运改命的心思都有。自己琢磨着,宁可自己找女神,也不能让母上请大神。单身癌这病确实也该想办法治治了,究竟什么样的药合适呢?至少要有一下几个疗效吧:一要谈天说地能交心,二要互帮互助常关心,三要共同努力有信心。虽然啰啰嗦嗦写了一篇废话,但非分之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算上时差,当时日本已经超过午夜24点,没有期望能够得到多少回应。然而几分钟后,王姑娘通过微信回复到:“咋这么逗呢?这几天失眠,正在玩手机,你就冒出来了……”

虽然俺出现的方式比较唐突,但和王姑娘聊天一点都不累,从开始说第一句话,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彼此交流着在自己世界的种种见闻。忽然,王姑娘说道:“你的声音很好听,感觉干净而且有精气神儿的,咱们多用语音交流吧。”

俺听后感到心中仿佛升起了一朵暖暖的小太阳,活了快30年,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这项优点。从这个时候起,俺才知道自己不仅是个布尔什维克,而且还是个音值优于颜值的布尔什维克!

“其实今天加我的人蛮多,我的‘三观’一次又一次被震撼着。”王姑娘有些困惑的问道,“遇到个人,非常像主旋律电影男主角,给人一种特别崇高的感觉,说自己想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想去永暑礁保卫南海,我以为这只有在新闻联播或者历史书里才能出现,不知道你们是否都是这样?”

俺沉思片刻帮她分析,或许他这的理想远大、信念崇高,或许只是叶公好龙。如果还有其他选择的话,俺很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光荣在于平淡,使命在于漫长。以前去过一个地方,距离最近的村镇有几十公里。那里养的狗都不会叫,因为太过闭塞它们从没有遇到过陌生人,而且还有养的羊,不堪忍受孤寂上吊自杀。几个月后俺第一次休假离开,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车水马龙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其实闻着路边小吃的香气,听着耳边嘈杂烦乱的噪声,看着满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感到特别幸福,仿佛以前所有的辛苦都充满意义。

“你肯定在忽悠我!”王姑娘对我刚才的话有些质疑,“狗不会叫可能是真的,但羊怎么可能上吊自杀呢?什么羊能自己在树上绑个绳套,末了还愚蠢的把头伸进去自杀?”

“唉!怪我没说清楚。羊自杀是真的,但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嘴馋。本来那只羊被用条绳子拴在树干上,可它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爬到树梢去吃树叶,结果不慎羊失前蹄,被拴着的那条绳子挂在树上,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硬了。”伴随着我的解释,耳边传来王姑娘银铃般的笑声。

“在我们那地方,活的生物不多,这只羊也算是我们的亲密战友。虽然我们布尔什维克不搞迷信活动,但还是组织了一个简单的仪式把它安葬超度了。等吉时一到,大家就开始轮流为它祷告,有的说‘火候不够,咱再煮会儿’、有的说‘多放点辣椒就好了’、还有的说‘帮我加点麻酱’……”我把大家对这只羊的深厚感情向她娓娓道来,而她却嗔笑着责怪道:“我真没想到,你们布尔什维克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

整个晚上,相谈甚欢,直到王姑娘提醒:“时间很晚了,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么?”俺看了一下表,居然凌晨01:30啦,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老李为啥经常煲长时间电话粥,因为通话过程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啊!!虽然夜很深了,但想想自己休息天天有、工作天天有、加班也天天有,而能够愉快聊天的姑娘以前却从来没有。对于王姑娘的提醒,我认真考虑了5秒钟,决定陪她“决战”到天亮。之前,她说自己这一个月来失眠挺严重,每天都要到凌晨4、5点钟才能睡着。于是继续与她剪烛夜谈,直至东方之既白。

从此之后,俺每天都希望工作能够早点结束,那时一般北京时间22:00,东京时间23:00,但王姑娘总是特别精力充沛。俺也会经常提醒她,虽然几年来俺经历过艰苦考验,经历过酒精考验,但没有经历狐狸精的考验,希望她不该问的别问,不想回答的不要追问。她也常常像红卫兵一样拍着胸脯保证:“军爷,俺可是大大的良民,绝对不做皇协军。”

随着相互交流的时间不断增长,我对她也越来越熟悉。

有时候,她很坚强。在日本她一个人上学,一个人跑步,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去打工,一个人宅在家里写论文。劳累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居住的地方,只要来一把乌冬面,就又满血满魔原地复活,瞬间化身活力四射的元气少女。

有时候,她很忧愁。房子四周到处都是野猫,一到发情的季节,夜深人静街道上此起彼伏地回荡着猫的呼号声,像小孩哭一样渗人。租住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夜晚睡觉总会听到隔壁未婚大叔雷鸣般的呼噜声,而她自己除了想办法塞塞耳朵,从不敢敲敲墙壁向隔壁示威抗议,表达不满。乘坐拥挤的地铁,也遇到过电车痴汉,顶着花白的头发,摇晃着肥硕的身体,在自己身后蹭来蹭去。她的导师是个严谨而古板的小老头,也常常把她们的论文批驳得一无是处。

有时候,她少女心爆棚。曾经顶着毒辣的太阳去实地参观东京塔,对照现实回忆《柯南》中的种种故事;任性的通过多次换乘公交车,前往神奈川县的镰仓,在车站路口、湘北高中,寻找樱木花道和流川枫的世界;尝试穿着和服,挤上夜间最后一班电车,只为了能够在体育场看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自己的朋友在旅行中偶遇霍建华并与之合影,她看到照片后虽然一脸艳羡,却还是充满醋意地说:“霍建华也不过如此。”虽然,她常常以女汉子自居,但却非常自信地认为,自己与刘诗诗、小宋佳神似,而且还找来她们的照片进行对比证明,然而我却对刘诗诗、小宋佳傻傻分不清楚。

有时候,她口味很重, “污力”滔滔。 她自己没有养过狗,却坚信狗改不了吃屎。小时候过年去在农村的姥姥家,那里只有后院的旱厕,前院还有条四腿着地站前来和她一样高的大狼狗。她去前院牵狗,而表哥去后院的旱厕。或许狗问道了翔的味道,挣脱她手中的绳索,径直扑向后院的旱厕。当时她表哥正蹲在里面,一边解决个人问题,一边思考人生,突然看到这条巨型恶犬闯入,还龇牙咧嘴狂吠不止,瞬间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表哥裤子都顾不上提,从原地跳起来就跑,奔跑过程中还向身后甩下一条黄色圆柱状物体。狗停下来品尝的时候,表哥成功脱险,光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她却在一旁笑得鼻涕冒泡。很快,狗吃完后回到她身边,温顺地在她脸上舔了一下,结果她也跟着哭了……

初到日本,乘坐摩天轮时她发现对面座舱一对情侣正在做爱做的事。她异常兴奋,不但呼朋引伴共同观赏,还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对她普及革命历史,她能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听我讲述,红军在草根挖光、皮带吃完的情况下,如何在大便中挑出未能消化的青稞煮粥充饥的故事。闲暇时上网,她收集古代各国人民便后擦PP的种种方法,还乐此不疲地和我分享,让我一度以为她喜欢这些特别有味道的文章……

随着相互交流的时间不断增长,我似乎每天都会有新的发现。

通过她,我才发现自己是才华超过身高、音值优于颜值的的布尔什维克。每次聊天,她都霸道地提出要求“本宫要听语音,不要打字!”她也常常说俺学识渊博,特别会讲故事,对自己经历的种种事件、各色人等、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乃至单位的狗和羊,都能如数家珍,道出它们的身前身后事。或许当局者迷,真实情况是什么我并不清楚。我一直在想,如果不给每一座山、每一条河起一个温暖的名字,不对自己的挫折坎坷温情相待,如何才能敌得过周边环境的苦寒!

通过她,我才发现自己像一个老干部。王姑娘曾说自己很讨厌中山装,我默默翻翻衣柜把那件衣服扔了。有时我会提醒她,毕业之后要想方设法,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也要求她作为党员,即使在国外也不能忘记本心,要主动向组织汇报自己在那里、想什么、干什么、需要什么,遇到困难和问题依靠组织解决,更不能忘记按时交纳党费。此外好像还有职业病,三句话不离本行,聊天不论从什么话题开始,最终都会以中国军队抗战和革命故事结束。讲到张自忠将军的临战遗言,“国家到了如此地步,我等除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她也会体味到与日军作战的绝望;讲到叶剑英元帅苦练武术,比武击败讲武堂飞扬跋扈的日本教官时,她也会对元帅快意恩仇的侠客精神钦佩不已;讲到红军女战士随着长征队伍抵达陕北后,不但一身戎装,留着精干的短发,腰间还挎着驳壳枪,老乡只能摸摸胸脯、脱下她们裤子看看才验明身份,她也会为当时红军的处境感到一丝窘迫……

通过她,我才发现自己看人很准。她放假飞回老家,整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与我视频时拿出一张幼儿园毕业的合影问我,“你猜猜看,这里边哪个是我?”我对着照片仔细一瞅,那5寸合影照片的个人特征非常不明显,我对照相片上小女孩的人像和她的容貌逐一进行比对,感觉有几个人和她现在的模样相似。最后我指着照片上一个身着一套明黄色童装、脚穿红色皮鞋、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说:“俺觉得这个应该是你!”看到后她显得非常惊讶,我居然第一次就能准确猜出来。在这之前,她的亲戚、同学、哪怕闺蜜都没能把她从照片中识别出来,认为我只是运气好而已,然后又拿出一张照片,脸上带着狡猾的微笑说,“这是我们幼儿园一年级的照片,你再来猜猜看。”我看清楚后,差点没晕过去,照片上的孩子们只有三四岁,全都留着短发,难辨雌雄。我和刚才一样对着照片辨认,她却通过语音不断催促:“我开始倒计时啦,10,9,8,7,……”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我在慌乱中选择了第一排中间的一个孩子。 “不可能!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王姑娘又一次惊讶的合不拢嘴。

通过她,我才发现日本也很温和。在日本,她的房东是位温和的老太太,有一稚气未脱的小警察每天在房屋的对面站岗执勤。在日本,中国移动营业厅虽然没有在门前竖起写有“日本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却要求工作人员必须跪在地上为顾客服务。在日本,艺伎不会拍摄裸体艺术片,还需要从小经历严格的学习训练,而且艺伎数量并不多,全国也就100多名。在日本,她的导师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老头,泡一碗三鲜伊面也能让他感觉好吃到哭。在日本,有时大家的包容力特别强,即使地铁对面坐着一位穿美少女战士服装的老大爷,大家也能若无其事的盯着手机屏幕。在日本,任天堂是个相当优秀的游戏公司,公园、商场、麦当劳、市政厅等等,到处是拿着手机捕捉宠物小精灵的男男女女……

一切的一切,让我感觉日本不再像以前认为的那样冰冷可恶,也和我们一样充满了生活气息。

这样美妙的时光一直持续到9月中旬,我突然与她失去了联系。连续十来天的时间,纵使千呼万唤,姑娘却从未出现,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直到她发来一张手拿萝卜的照片,才击碎了我对她的所有质疑。原来几天时间,她从岛国飞回家乡,又去了自己在农村的姥姥家里,因而联系较少。看她站在菜田中央,一副不辨菽麦的样子,我像对待上山下乡的女知青一样,介绍蔬菜的品种和生长习性,让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彼此间的交流和以前一样没有隔阂,我不禁为自己当初的担忧感到可笑,看来两个布尔什维克之间的友谊是情比金坚的。

到11月份,王姑娘因明年该毕业了,需要准备几万字的论文。而我自己也因为准备检查考核,忙得不可开交,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工作之余我偶尔还会习惯性的发送消息,问问她的近况,但都像科学家寻找地外生命一样,一直没收到回复。可能,她正在经历一段紧张而艰苦的岁月吧,等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两个布尔什维克之间的友谊是情比金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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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我们守在电视机前,一边观看春晚,一边陪领导共进晚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断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响,原来是几个微信群已经开始了红包大战,平常潜水的人像被捅掉窝的马蜂一样,个个都耀武扬威地在微信群里活跃着。我随手翻动着聊天记录,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就给她发了条简短的消息,俺立刻就收到了回复。满心欢喜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面却写着“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俺看完后心猛地冷了,眼猛地热了。

这时,坐在身旁的领导,突然拍拍我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段,我认为你是一个纯粹的布尔什维克!”我听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眼睛里含满泪花问道:“你难道是说我无房无车无妻无儿无女?我承认,到现在我是啥都没有,可是领导你也别老拿这些问题刺激人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领导摇摇头接着说,“小段同志,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的责任意识、敬业程度、自我约束能力等方面都能达到布尔什维克的标准,而且依我看纯度至少有24K。”

听后,我马上抑制住心中的情绪波动,使劲咧咧嘴,挤了挤面部的肌肉,满脸堆笑地向领导道歉,“刚刚误解了您那句话的意思,还请领导多多包涵。”

领导很大度地说:“这算哪门子误会。不过,我看你眼圈儿咋突然变红了?”

“我是太感动了!”我眼睛含着泪水,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对他说“你太了解我了!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您这样的赏识和肯定,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敬领导一杯!”说完,我举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胃里马上感觉到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之后,我捂着嘴低着头向领导讨饶道:“领导,我快喷出来啦,需要出去解决一下,不然多影响咱们过年的气氛啊。”领导估计是看到我脸上特别拧巴,就让我快去快回。

走出门外,老李也在外面,裹着大衣在寒风中幸福地向嫂子汇报工作。我看到后,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

周围非常安静,没有月亮的夜空上,星罗棋布的点缀着几颗明亮的星,远处城市华美的灯火,在地平线附近闪耀着。当夜寒风如刀,吹动树林沙沙作响,被惊起的乌鸦飞离巢穴,呜咽着在夜空盘旋。

没有一丝丝防备,我从一个才华超过身高、音值优于颜值的布尔什维克,变成了一个无房无车无妻无儿无女的布尔什维克……

我努力地平复个人的情绪,面对寒冷的北风默然独立,本来想让寒风带走眼底的湿热,却没想到风越吹眼睛越湿润。

在屋外冷静了十几分钟,感觉再不回去就该有人出来找我了。由于不想回去后脸上依然写满忧愁,我深吸几口气,双手用力揉搓着冻僵的脸,捏出一个比较正常的笑容,望着煲电话粥的老李,转身朝屋里走去。

忽然之间感觉日本比以前更加冰冷可恶了,春节期间一定要把《亮剑》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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