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年纪,就不会有这么多无关痛痒的文字;如果不是遇见某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站在时间洪流之中,就不会只是叹息着“如果”。
睡前的姐妹私房话,被浓浓睡意拖拽的我口齿不清地告诉你“如果能看见很多很多的星星就好了。”说完我便坠入了梦中,那句话连我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在漆黑的夜里我却被你硬生生地叫醒,太依赖你,起床气都没法发在你头上,只能意识模糊地跟着你走。穿过后门便是一片小树林,记不清是哪个季节,只知道白桦树仍旧枝叶稀疏。穿梭在林间的晚风吹走了睡意,抬头之前,我不知道那一瞬间便成了余生最难将息的感动。漫天都是星星,星空低垂,低到不小心触碰到内心的柔软,就此荡开一片涟漪。就像是整片白桦林撑起了星空一般,晃一晃某棵瘦弱的白桦,也许会跌落下几颗明亮的星星。
你在我身边笑得美好。
夜的星光,是你我眼眸中的明亮
暗黑的夜是故乡的眸子
洗的掉色棉被在月光下生出花叶
我们似丛中的蟋蟀,不知疲倦地喧嚣
你卷发的弧度,我指甲的颜色
不知道这里的夜空是怎样
黑暗里的我也只是懒懒的说
梦神的臂膀安稳暖热
远端的点被撕出一道狭口
你将我拉出眠香
后院的白桦撑出一片璀璨
这是只有你我的地方
枯叶逃出的精魂萦绕散发出本体的香气
那一瀑星光流经我的头顶
而我的身边,你的眼中
一点又一点的星光跳跃
这才是最美
原谅我的诗都写在夜里,或许只有被黑夜包围得滴水不漏的时候,才有勇气写这首给你的诗,才能肆无忌惮地脆弱,才会想起好久没和自己对话了。
北京的夜景好美,席慕容在《蝶翅》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一半的心在看风景”,可是跟在你身后的我,无心去欣赏那些夺人眼目的光彩。有意和你拉出一定的距离,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你,至少不用躲闪时不时扫来的目光。蓬松的头发随步伐颤动,这使我想起龙应台,她说过,最喜欢自己的孩子趴着睡,这样可以保持美好的头型。“你小时候,你妈妈也喜欢让你自由地趴着睡吗?”胡思乱想着,竟开始痴痴地笑起来了。北方的风试图吹起暴露在外的一切。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你说了句什么,可惜被风吹散了,那些字眼或许被吹到对面楼房上去了,我无奈的笑着说“风太大,听不见啊”然后我看见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也被风吹散了,你也没听见,你在专心找出租车。
又回到这个有你的城市
多庆幸回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
讨厌这个夜晚的风
吹散了我们之间一切的言语
欢喜这个夜晚的风
这样你听不见我痴痴的笑声
不会发现刚下车的我满脸都是疲惫
最怕每个醒来的时刻
瞬间在脑海闪现的话语
连我自己都猝不及防
我曾有一本书,书名不出意料的显得文艺又矫情,叫做《你是我眉心未完成的诗》。之所以买下它,或许是因为文艺的气息牵扯出了少女的敏感多思。时至今日我都会在照镜子的时候发呆,抚摸着眉心的那颗痣,疑惑着这首诗要怎样续写,才能表达得恰如其分,既不会显得太甜腻,也不会表现得太做作。
酒精的浸泡下,神经显得异常脆弱。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挑断了一根脆弱的弦。实际呢?借酒装疯罢了。几杯黄汤下肚,便催生出了一股江湖气息。少年难言说愁滋味,为一倾苦水,而强灌苦水。自以为接下来的装疯卖傻便成了理所当然,不留神,一个小小心思窜进心里。就像一把有力的铁锹把堤坝撬开了一道裂缝一样,溃不成军。
然后呢?
然后一些人,一些事就蜂拥而来。
男:你好!
女:你好?
男:一起吗?
女:喜欢
男:等等
女:好!我等!
这是一首未完成的诗。清冷的月光知道,夜里有人喃喃呓语;染上铅华的灯泡知道,桌上的纸张带着泪渍;辗转难眠的我知道,残缺不全的诗在一遍一遍回放,结尾等着我去写,如临大敌,我不知道结尾,结尾,只有这首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