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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办公楼和闲坐

来源:东饰资讯网

这学期的课表,周三下午三四节和周四上午一二节有课,周四还要一早带学生练声。所以,周三成了固定住校的日子。我讲课很讲态度,声音响亮,手舞足蹈。课上一条龙,课下却成了虫。下了课连晚饭都懒得去食堂吃,常常在办公室点个外卖了事。人停下来,脑子还在高速运转中,课堂上总有些没讲透讲尽兴的东西,下了课噼里啪啦地在脑子里放火花。好在周四上午重复课,能给下一个班讲得更明白些。这样说起来,似乎有点对不住周三下午的同学们,好像他们的课堂成了热身。不过这也没办法,要是教务处允许,以后可以把两个班上课的次序调换一下。

我喜欢课堂的感觉,喜欢盯着学生的眼睛去感觉他们是否明白了领会了,如果没有,那掰开揉碎往里灌。借王嘉尔的话,我上课的感觉很“饿”。老实说,这样的讲法未必高明,往往老师自己过了瘾,学生未必跟得上,也试过调整,给学生更多的空间时间。不过,大部分学生还是喜欢稳坐钓鱼台,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我开玩笑说,老师是口钟,学生是敲钟人。敲钟人越卖力,钟声越响亮。而我却时不时有做闹钟的尴尬。

此刻,从办公室的窗户向外看,天色由高处的湛蓝向下渐渐变浅,到了最底下,已经成为浅粉色,再往下,就被马山的三个山头遮住了。马山是当年徐志摩撞机遇难的地方,据说山上还有座小庙,我没有去凭吊过,不知真假。读过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真美。但他的为人却着实有些不堪。马山下面是工艺美院的几栋教学楼,褐色的像巧克力,白褐相间的像奥利奥。再往近处,是山师新修的办公楼,浅灰色的外表,几个规则的立方体堆叠起来,连窗户也都是极整齐的正方形。我不懂建筑,也不懂美术,不过这样的形状严谨有余,人情味不足。还不如老校区办公楼给人的感觉舒服。老校区的办公楼是五十年代的仿苏联式建筑,据说是省级文物。主体建筑平面规矩,线条硬朗,顶子却是中式大屋顶。从审美上来讲,这种中西合璧的风格乏善可陈,可是里面的结构却很合理,楼房挑层很高,墙壁极厚实,冬暖夏凉,非常舒适。

之前在老校区办公楼待过几年,每天早进晚出,生活极其规律。可有一天从毗邻的实验楼的最高处向下张望,猛然间觉得工字型的办公楼像极了一只趴着的老虎,想着如果这学校的中枢真的是个活物,那自己每天的生活岂不就是饲养员一般?不对,不是饲养员,而是食物,是拿自己的时间、精力乃至生命维持它的良性运转。想到这里,后背竟有些发凉。当然,话说回来,因为在办公楼某间办公室里有张桌子,有把椅子,也觉得特别踏实。不拘早晚,不论工作日还是假期,去趟学校总有地方可呆。不像以后做业务老师,上课在长清新校区,去老校区不是为了开会就是交材料,总是急急慌慌,没有个留恋处。

长清这边原本也没有办公室,直到上个学期开学,学院里调整办公空间,给各系分配了一间屋。我半是认真半是耍赖,要到了这间。不图别的,这屋子是以前一位领导的办公室,家具设备齐全,还有只长沙发,中午可以休息。从那以后,我没事儿就过来坐坐,其实坐在这儿也真没什么事儿,偶尔有个把学生过来说说论文,其余时间多半闲待着。就像现在,一个人,坐着,窗外是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稀稀落落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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