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而后动克难擒巨蠹

谋定而后动克难擒巨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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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检察官·经典案例版》2012年第01期

核心提示：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人民检察院按照最高人民检察院、山东省人民检察院关于开展工

程建设领域突出问题专项治理工作的统一部署，以“两线三点”为切入点，开拓工作思路、突出打击重点，

成功查办了原新泰市建设局局长戴元柱特大受贿贪污案，并从中深挖出5件窝案串案。戴元柱系列案件

的查处，打开了全泰安市检察机关查办工程建设领域职务犯罪的缺口，形成了规模效应，推动了全市查

办工程建设领域突出问题专项工作的顺利开展，有力地促进了全市经济平稳较快地发展。 2011年6月23日，新泰市建设局原局长戴元 柱因受贿569万余元，贪污4.2万元，被山

东省泰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数罪并罚有期徒刑 17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10万元。判决认定的犯罪事 实与侦查终结认定事实完全一致。自此，在全市掀起了 查办工程建设领域职务犯罪案件的高潮，由此案深挖 出了原新泰市交通局副局长万会林、李晓、公路局副局 长王东受贿大案，以及新泰市公路局职工英强、个体户 徐西庆行贿大案共6件6人。彰显了检察机关惩治腐 败的坚定决心，在泰安引起了强烈反响。目前，这6件 案件均已判决。

为将“生”案办“熟”案迂回初查取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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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至2010年，戴元柱先后在新泰市公路局、 交通局、建设局三个要害部门担任一把手长达11年， 在职期间大权独揽，专横跋扈，肆意而为，把公路局、交 通局、建设局当成自己的自留地，动辄大笔一挥就将数 百万元的工程发包与人。从2008年开始，我们多次收 到群众来信，举报戴利用工程发包职务之便，大肆收受 贿赂。根据检察长的指示，我们于2008年4月对其展 开秘密初查，但调查的结果却出乎意料：戴元柱及其家 属名下既无闲置房产，个人存款也仅有十几万元，而且 在重大工程招投标过程中。许多送上门的钱款物他都 置之不理，其存在的问题似乎只是工作作风比较霸道。 恰在此时，新泰市纪委也对戴元柱涉嫌受贿问题展开 了调查，并接触了戴元柱本人和举报中涉及的几名重 要行贿人，但举报涉及的行贿人都否认向戴元柱行贿 的问题。我们分析认为：纪委的调查，有可能打草惊 蛇，引起了戴元柱的警觉，他也很可能采取串供、退赃 等反调查行动。同时，我们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戴社交 复杂，背景深厚，而且在司法界有很多熟人朋友，其已 得到“高人”指点，想好了应对调查之措。种种迹象表 明，该案已经“夹生”，查办难度陡增。鉴于此，市院党组 综合分析决定：为了把案子搞的更扎实，对外声称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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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初查结论与纪委一致，初查人员已撤出，以此麻痹 戴元柱。

(一)长期经营，剥茧抽丝

针对该案初查遇到的特殊情况，市院党组审时度 势，制定了“长期经营、伺机而动、剥茧抽丝、直击核心” 的初查策略。该案的初查其实始终没有停止，而是由外 而内，步步推进。初查人员通过秘密调取书证，在公安、 电信、银行等部门的协调配合下，运用快速查询机制， 收集案件的背景信息，以及由外围到中心，对戴元柱个 人性格、家庭情况、社会交往、经常接触的人员调查摸 底等方法，从外同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1)戴元 柱家庭装饰、摆设豪华，家中藏有大量名贵字画，仅家 饰和字画就远远超出其正常收入；(2)从事修路工程的 个体户英强、徐西庆、徐勤建与戴元柱关系密切的极不 正常，英强和徐西庆两人都没有路桥建设资质，但在戴 任职期间，却分别承建了公路局6千多万元和4千多 万元的道路工程，且交通局的服务楼和加油站出售给 了徐勤建，存在权钱交易的可能性很大；(3)通过外围 查询得知，与戴关系最为密切的英强因开展业务需要 大量周转资金而多次从银行贷款。但他在银行和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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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却有大量存款，为什么还要贷款?极为反常。联系 到英与戴的铁杆关系，我们分析认为这些存款可能与 戴有关。通过外围摸排获得的信息，我们分析认为，戴 存在重大犯罪嫌疑。 (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为印证戴成案可能的分析，我们采取了以案掩案、 由此及彼、指东打西策略，对戴做进一步初查。为秘密 获取戴元柱涉嫌犯罪的证据。2008年底，我们对当时 初查成型的几个线索进行了综合比对分析，发现一名 行贿人既有向新泰市高佐矿业集团董事长魏祥海行贿 的问题，同时又有人举报其有戴元柱行贿的嫌疑。市院 党组精心策划，决定以魏祥海案为掩护，对戴元柱案件 做进一步的秘密初查。我们在查办魏祥海案件过程中， 专设一个办案组秘密通过这名行贿人搜集戴元柱的犯 罪证据。此人证明。曾因为承揽道路建设工程，向戴元 柱行贿1.2万元的犯罪事实，同时反映：能从戴元柱手 中接到大工程的主要是英强几个人。对于我们接触该 行贿人，戴元柱虽然知情，但一直认为我们是落实魏祥 海的问题，并没有引起他足够警觉。2011年3月，市院 义以山东储备物资管理局252处案件为掩护。对戴元 柱案件再次进行秘密初查，初查人员围绕戴元柱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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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的重大工程项目、个人财产、社会关系及个人爱 好，展开调查。经过深入调查，加上前几次初查的信息 汇集到一起，了解到戴元柱任职期间涉及到道路建设、 办公楼建设几个亿的工程，他与修路个体户英强、徐阿 庆、徐勤建及公路局副局长王东、交通局副局长万会 林、李晓等人关系密切，特别是与英强关系最为密切， 英强多次陪同戴元柱前往北京、杭州等地外出旅游，英 强的施工队根本没有路桥建设资质，却在公路局道路 工程项目招投标中每次都中标，靠的就是戴元柱的大 力帮助，两人之间钱权交易嫌疑很大，因此，我们首先 将英强纳入下一步侦查视野。 (三)风险决策，果断立案

经过几次深入细致的初查，掌握了大量戴元柱涉 嫌经济犯罪的信息，是否对戴立案侦查?此时面临两种 抉择：一是目前虽有大量信息表明戴元柱涉嫌重大经 济犯罪，如果再初查下去，势必会打草惊蛇。二是此案 牵扯发案单位多、人员多，且嫌疑人作案时间跨度长， 作案手段隐蔽，案件社会影响大，如果立案后，办不成 铁案，将会带来一系列的负面效应，，动还是再等等?结 合初查获得的全部信息，市院党组认识到，能否成功查 办此案，关系到能否在工程建设领域打开缺口：而且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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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柱案件牵扯人员多，办好办实了，很有可能挖出窝案 串案。于是下定决心：动!立即对戴元柱立案侦查。后 来的事实证明，市院党组这一风险决策极为正确，因为 光在外围打转，很难掌握实质性的东西。 综合施谋全面突破

“依谋取胜，胜于力敌”。我们在查办戴元柱案件的 过程中，通过正确地分析案件特点，运筹帷幄，顺势而 动，有针对性地运用侦查谋略，对快速突破案件起到了 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准确切入，嫌疑人、主要行贿人同步到案 为了积极应对戴元柱对抗审讯，拒不认罪的情况， 也为了避免出现重要行贿人闻风躲避情况，办案组领 导决定：嫌疑人和重要行贿人必须同步到案，并且锁定 英强作为第一个到案的证人，要求办案人员行动绝密、 迅速、同步。按照办案领导小组的统一部署，办案人员 分成三个行动小组，一组到戴元柱家。二组到英强家， 三组到戴元柱的工作单位，各小组同时到达指定位置。

二小组先传英强后，立即通知其他两个小组传唤戴元 柱，并对戴元柱的住所和办公场所进行了搜查。 英强作为戴元柱多年的心腹之一，到案后，因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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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定有攻守同盟，对于自己向戴行贿的事拒不承认。针 对英强贪图个人私利、多谋寡断的性格特点，办案人对 其采取了打拉结合的讯问方式：一边对其施加压力，敲

山震虎：一边感化教育，促其主动坦白，并适时出示初 查中掌握的其个人公司存在偷税行为的证据，让其产 生自我保护意识；同时将调查戴元柱时得到的一些信 息透露给英强，给其造成戴已全部交待的假象。由于策 略得当，英强很快交待：在戴元柱的帮助下，他先后从 新泰市公路局、交通局承接了6千多万元的道路修建 工程，为表谢意，英强先后向戴元柱行贿391万元用于 购买名人字画，并且英强还供述：戴元柱曾两次交给他 150万元现金，让他以个人名义存入银行或者典当行， 但英强不知道这笔巨款是谁送给戴元柱的。在获取这 些信息后，我们决定对英强进一步深挖，对其采取了 “画大圈”、“辐射式”的预审策略，利用其急于立功心 理，要求英强供述向其他人行贿问题，在政策感召下， 英强又交代了其向原交通局副局长万会林、李晓、公路 局副局长王东大肆行贿的问题。 (二)顺势而动，顺藤牵出三名副局长

为了彰显检察机关查办工程建设领域职务犯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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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的决心，市院党组研究决定：根据英强供述，集中办 案力量先对万会林、李晓、王东三名副局长同时立案侦 查。三人都是戴元柱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局长，虽与戴元 柱关系密切，但毕竟是30出头的年轻人，阅历尚浅。到 案后，我们运用现有证据，加大预审力度，很快促使三 人如实供述了收受英强、徐西庆等人贿赂的问题。同 时，三人提供信息说，徐勤建、徐西庆等人平时与戴元 柱交往密切，他们与戴之间存在权钱交易的可能性极 大，但他们并没有向戴元柱行贿，150万元究竟是谁送 的成了谜团。

(三)把握关键，挖出重要行贿人

结合万会林等人提供的信息，我们围绕着150万 元现金是谁送给戴元柱进行了综合分析论证，认为个 体户徐西庆、徐勤建可能性较大。根据初查获得的信 息，徐西庆先后从交通局承揽了4千多万元的道路建 设工程，平时与戴元柱交往很深，按照常理分析，徐西 庆向戴元柱行贿的可能性很大，办案组立即传唤徐西 庆，但徐西庆供述，戴元柱只收过他送的价值8万多 元的6根金条，后来还退回来4根，他曾送给戴元柱 价值近10万元的红木家具，戴都付了钱。排除徐西庆 行贿150万元的嫌疑后，我们按照既定方案，再传徐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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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因为戴元柱案件连续拘留了6人，对徐勤建起到了 震慑作用，徐勤建到案后主动供述了为购买交通局的 服务楼和加油站，先后两次向戴元柱行贿150万元的 事实，谜底揭晓。随后，办案人员又先后询问证人20 多名。其中包括3名新泰市人大代表，获取了戴元柱 大量的受贿证据，并查明了戴元柱贪污10万元的犯 罪事实。

(四)由证及供，全面突破

由于戴元柱有着极为稳固的心理定势，所以到案 后镇定自若，对自己的问题闭口不谈。因此，预审开始 阶段我们没有急于突破，而是制定了由证及供的预审 策略，待获得英强、徐西庆等人的供述和大量旁证材 料。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后，才与戴元柱展开最后的较 量。办案人充分利用戴元柱被异地羁押所形成的信息 不对称，适时出示证据，让其了解办案人已控制行贿 人的事实，对其心理进行震慑，促使其产生朋友已背 信弃义，检察机关已掌握其犯罪问题的错觉。同时，借 助于情感施压，从其家庭，尤其是他最牵挂、最揪心、 身有残疾、准备中考的大儿子谈起，把他拘留以来家 人的情况以及家人对他的牵挂讲给他听。在大量的证 据面前，在预审人员强大的攻势和教育攻心下，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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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很快全面崩溃，彻底认罪伏法，预审工作取得事半功 倍的良好效果。 惩防并举扩大效果

戴元柱案件的成功查办，推动了全泰安市查办工 程建设领域突出问题专项工作的顺利开展，我们以此 案为突破口和切人点，深入分析工程建设领域职务犯 罪的特点规律，总结办案经验，以点带面，步步深入，迅 速在全市掀起了查办工程建设领域突出问题的高潮， 先后在工程建设领域立查了宁阳县建设局局长李艾 华、东平县国土资源局局长王允山、宁阳质量监督站站 长杨效芳等重特大职务犯罪案件21件21人，有力地 促进了全市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同时，我们一方面通过 办案及时发现发案单位存在的管理漏洞，有针对性地 提出检察建议，积极帮助发案单位整章建制，并适时在 这些部门开展法制教育课，主要办案人员结合相关情 况讲解法律。以案警人，以法示人，努力从源头上预防 职务犯罪的发生。另一方面，我们对全市工程建设领域 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和研究，以 戴元柱案为反面典型，给新泰市副科级以上全体干部 职工上法制课，针对工程建设工作中容易诱发的职务 犯罪，以案释法，受到了广大干部职工二的好评。新泰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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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以此为契机在全市开展了预防职务犯罪教育 活动，取得了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