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８年第６期·总第２８８期 对 铺 【投资与合作】 中国海外投资质量统计指标研究 曹晓东 张彤彤 （黑龙江省对外贸易经济合作研究所，黑龙江哈尔滨１５０００１） ［摘要］随着我国对外投资的快速增长，中国对外投资对世界贸易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但是对外投资 的质量体系大多基于东道国视角来分析，忽视了对投资母国的影响。以投资母国的视角，通过对中国对外直 接投资现状的分析，结合已有的统计数据，建立质量指标体系向量，并对这个向量进行加权单位化处理，得出 一个综合投资质量指数。根据这个向量的相关运算，可以进行深入分析具体的投资质量。 ［关键词］海外直接投资质量；统计指标；质量向量 ［中图分类号］Ｆ２２２．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３２８３（２０１８）０６—００５７—０４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ｒａｐｉｄ ｇｒｏｗｔｈ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ｓ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Ｃｈｉｎａ’ｓ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ｈａｓ ｂｅｃｏｍｅ ｍｏｒｅ ａｎｄ ｍｏｒ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ｔｉａｌ ｉｎ ｗｏｒｌｄ ｔｒａｄｅ．Ｈｏｗｅｖｅｒ，ｔｈｅ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ｓｙｓｔｅｍ ｏｆ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ｉｓ ａｎａｌｙｚｅｄ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 ｔｉｖｅ ｏｆ ｔｈｅ ｈｏｓｔ ｃｏｕｎｔｒｙ，ｉｇｎｏ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ｈｏｍｅ ｃｏｕｎｔｒｙ．Ｔｈｅ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ａｎａｌｙｚｅｓ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ｔｈｅ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ｈｏｍｅ ｃｏｕｎｔｙｒ．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ｓｔａｔｕｓ ｑｕｏ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Ｓ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ｃｏｍｂｉｎｅｄ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ｅｘｉｓｔｉｎｇ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ｄａｔａ，ｔｈｅ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ｉｎｄｅｘ ｓｙｓｔｅｍ ｖｅｃｔｏｒ ｉｓ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ｅｄ，ａｎｄ ｔｈｅ ｖｅｃｔｏｒ ｉｓ ｗｅｉｇｈｔｅｄ ａｎｄ ｕｎｉｔ－ ｉｚｅｄ ｔｏ ｏｂｔａｉｎ ａ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ｉｎｄｅｘ．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ｉｓ ｖｅｃｔｏｒ，ａｎ ｉｎ—ｄｅｐｔｈ ａｎａｌｙ— 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ｓｐｅｃｉｆｉｃ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ｑｕａｌｉ￣．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ｏｖｅｒｓｅａｓ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ｑｕａｌｉｔｙ；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ｑｕａｌｉｔｙ ｖｅｃｔｏｒ 一、前言 愈加强烈，并且随着“一带一路”倡议深入推进，以及供 一直以来，外商直接投资（Ｆｏｒｅｉｎｇ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给侧改革的主攻方向——产业结构升级的内在需求，中 简称ＦＤＩ）作为国际资本要素流动的主要方式，影响着世 国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性更加凸显。在这个背景下，对 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其在经济运行中发 海外投资的统计要求不仅仅只停留在数量指标上，而且 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随着改革开放，自上个世纪９０年 要对投资质量进行统计分析。为防范发生系统性金融风 代以来，中国的各种生产要素都非常缺乏，因此非常重视 险，为金融监管提供数据支持，使得海外投资更加趋于理 招商引资的问题，同时引进的资本也为我国经济发展做 性，促进国内经济健康发展，杜绝通过投资方式发生资本 出了重要的贡献。随着中国对外开放的进一步加强，综 外逃，提升海外投资质量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合国力的增强，中国对外投资的脚步也不断加快。近年 表１ ２００７－－２０１６年中国对世界直接投资净额 来，中国资本在海外市场的表现非常抢眼，从投资数量上 及占ＧＤＰ的比重 来看，２００７年对外投资仅仅２６５亿美元，到２０１６年，增长 到１９６１．５亿美元，１０年时间增长了６倍多（见表１）， 中国对世界直接投资净额 占ＧＤＰ的比重 年份 ２０１５年，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对外投资国。截至２０１６ （亿美元） （％） 年末，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分布在全球１９０个国家（地区）， ２ｏｏ７ ２６５．Ｏ６Ｏ９ ０．４８ 境内投资者设立对外投资企业３．７２万家，覆盖全球超过 ２ｏｏ８ ５５９．０７１７ １．２３ ８０％的国家（地区），境外企业资产总额达５万亿美元。 ２Ｏｏ９ ５６５．２８９９ Ｏ．８６ 从投资的行业领域来看，中国对外投资已涵盖国民经济 ２０１０ ６８８．ＩＩ３１ Ｏ．９５ １８个行业大类（资料来源《中国对外投资报告２０１７））。 随着人民币国际化不断深入，国际间金融交流活动 ２０１１ ７４６．５４０４ ０．６４ ［作者简介］曹晓东（１９８０一），男，内蒙古赤峰人，工程师，硕士，研究方向：网络经济；张彤彤（１９８２一），女，黑龙 江齐齐哈尔人，高级经济师，硕士，研究方向：国际经贸。 ５７ 对｛》卜分圣 ２０１２ ８７８．０３５３ ０．７６ ２０１８年第６期·总第２８８期 求都不一样，我国对外投资规模增长很快，对国际贸易各 方面的影响已不容忽视，因此亟须建立一套新的投资质 ２０１３ １０７８．４３７１ ０．７６ 量评价系统。 ２０１４ １２３１．１９８６ １。１７ 从现有的统计资料来看，对于对外投资的统计指标 ２０１５ ２０１６ １４５６．６７１５ ｌ９６１．４９４３ １．５８ １．９４ 只有按主要国别（地区）分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按 行业分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和全口径对外直接投资 的流量和存量等几个指标。从这些指标可以看出，只有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综合整理。 数量统计量，不能完全反映投资质量，因此以现有的统计 数据为基础，结合中国海外投资的实际情况以及能获取 图１ ２３３７年 １６年中国对世界直接投资净颧（亿美元） 二、研究背景 国内外学者对ＦＤＩ质量评价体系做了大量研究，但 是这些研究大部分都是以投资东道国的视角来分析的， 比较典型的例如Ｋｕｍａｒ（２００２）较为系统地构建了ＦＤＩ 质量评价体系并给出了评价指标的具体测度方法，Ｋｕｍａｒ 认为ＦＤＩ项目本身的新知识、新技术、更优的管理水平及 其在东道国经济中扩散范围影响着东道国的经济发展， ＦＤＩ的应用质量也因东道国的影响因素不同而差别较 大。Ｂｕｃｋｌｅｙ（２００４）从ＦＤＩ的项目规模、产业结构及关 联和区域分布等方面考察了中国ＦＤＩ利用质量。 国内学者对于ＦＤＩ本身质量评价主要围绕ＦＤＩ的规 模、结构、区域分布及安全性，也包括引进ＦＤＩ的技术进 步、企业经营效益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张琦（２００３）和 张宏（２００４）认为评价我国ＦＤＩ利用质量的体系应包括 ＦＤＩ对经济的可持续贡献率、就业、出口贡献、项目规模、 技术含量、产业分布、区域分布等指标。龚晓莺（２０１７）则 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经济发展效益、技术管理效 益、社会效益和生态环境效益四个指标构建ＦＤＩ利用质 量的综合评价体系。从以上的研究背景来看，大部分的 研究都是基于东道国视角来分析投资质量的，这与我国 重视招商引资的问题息息相关，但是以上所提到的评价 体系忽视了我国作为对外投资母国的角色，用这套体系 去评价在投资母国视角下进行的投资，就不是非常合适 了，投资东道国与投资母国对投资的目的、投资的利益诉 ５８ 的统计信息的详细程度，我们主要将对外投资的规模、结 构和效率作为评价参数，对海外投资进行质量评价。这 三个评价参数，均对投资母国的经济发展有不同程度的 影响。随着投资规模的扩大，巩固并开拓了海外市场，相 应的我国部分产品和服务的出口也随之扩大，对外直接 投资间接产生了出口需求和进口转移，扩大了对外贸易 的规模，对优化产业结构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根据 国内市场的实际需求，尤其是产能过剩行业的对外投资， 这将会释放更多优质资源，为其他行业的发展提供空间， 从而增加就业。在推动对外投资的同时，也在加大引进 外资的力度，优化引进外资的结构方面相辅相成、相互促 进。对外投资对国内的技术、投资、就业都具有正向的效 应，从而对总产出也具有正向的效应。投资的效率越高， 即投资回报率越高，对投资母国的经济总量贡献越大，有 利于国内经济的增长。 三、质量指标体系的建立 根据前文所述，选取的评价参数即包括投资的数量 和结构，又兼顾投资的效率，同时也要看是否对投资母国 的经济发展有促进作用，利用现有的统计数据，选取了三 个统计变量——投资额、投资领域和投资回报率，来建立 ＯＦＤＩ质量指数统计指标模型。 （一）建立向量 首先，定义一个ＯＦＤＩ质量向量 ，定义如下： Ｖ＝｛ ， ， ｆ 式（１） 其中 的定义如下： ＝ 式（２） ，表示为投资额， 表示为投资门限（阈值），在实际 统计计算时， 值可以取当年所有对外投资额的算数平 均值，这样做的目的是，可以把非零值为中心的正态分布 的变量，，转换为一个以零为中心的正态分布的变量 ， 以利于后面的统计分析。 定义如下： ２０１８年第６期·总第２８８期 ＝对｛》卜链 式（３） 一｛一２，一１，０，１，２｝ 进行分析。 为离散量，取值范围是一２，一１，０，１，２ｏ投资行 业领域的等级划分，划分方法见表２。 表２投资领域等级划分 投资 划分标准 行业举例 行业等级 国家极度稀缺的资 Ｂ采矿业（有色金属矿采 ２ 源或产业 选业） 国家稀缺的资源或 Ｂ采矿业（石油和天然气 １ 产业 开采业） ０ 普通的资源或产业 Ａ农、林、牧、渔业 国家相对过剩的资 Ｂ采矿业（煤炭开采和洗 一１ 源或产业 选业） 国家极度过剩的资 一２ Ｅ建筑业（房屋建筑业） 源或产业 注：行业分类按照《国民经济行业分类（ＧＢ／Ｔ ４７５４—２Ｏ１７）》进行分类。 定义如下： Ｖ３＝ＲＯＩ—ＡＲＯＩ 式（４） 其中ＲＯＩ为统计年的投资回报率，ＡＲＯＩ为统计年社 会平均投资回报率。 （二）建立综合投资质量指数 通过质量向量的定义，我们对 进行加权向量单位 化处理，得到一个综合投资质量指数，公式如下： ，Ｑ，＝Ｗ１ 了Ｖｌ＝ 导＋ 导 式（５） 其中，Ｓ＝ ，即 为加权向量 的模。 ＩＱＩ为综合投资质量指数， 、 、 分别为 的三 个分量的权重值，且 ＋ ＋ｗ３＝１。在实际统计计算 时， 。， ， 的取值可以使用各个参数对投资母国的 经济贡献度来代替，经济贡献度使用实证分析的方法进 行计算，计算方法略。 四、模型分析 通过以上定义，我们可以看出， 在三维直角坐标系 中的分布结构如图２所示。从图２可以看出，统计年中国 对外投资的总体情况一目了然，为了更加直观，可以把上 面的公式进行变形，把三维坐标系转变成为二维坐标系。 可以更加直观地看出对外投资的总体趋势，下面我们逐 Ｎ ４ 图２ 向量 在三维直角坐标系中的分布示意图 （１） 取值为０ 取值为０的时候，质量向量就变成了Ｖ＝｛ ，ｖ２， ０｝，在三维直角坐标系中，相当于向量 在ＸＹ平面上的 投影，其投影结果如图３所示。 ＾＾ 一（ －ｉ．５ 一ｌ ．５ Ｉ ｍ５ ：１．Ｓ ２ Ｘ ２ ＾‘ Ｑ３ 一 — ５ 图３ 向量 在ＸＹ坐标平面的投影 从图３中，我们可以直观地看到，如果当大部分的点 都集中到Ｑ１区域中的话，说明统计年的对外投直接资质 量最好，大部分高额度额投资都投向了国家极度稀缺的 资源或产业中。如果大部分的点都集中在Ｑ２区域或者 Ｑ４区域的话，说明统计年的对外直接投资质量一般，也 就是投向国家极度稀缺的资源或产业的投资额度非常 小，而大部分投资都投向了国家过剩的资源或产业中去 了。如果大部分的点都集中在Ｑ３的区域内的话，说明统 计年对外直接投资的质量较差，大部分大额投资都投向 了过剩的资源或产业，对投资母国的经济增长没有促进 作用，同时，由于资金的大量外流，会影响投资母国的经 济运行。 （２） 取值为０ 取值为０的时候，质量向量就变成了Ｖ＝｛ ，０， ｝，在三维直角坐标系中，相当于向量Ｖ在勉平面上的 投影，其投影结果如图４所示。 ５９ 对脊错 Ｘ斗 Ｑ２ ·３Ｑ１ ．５ ３ － ２．５ ２ ● １．５ ● ‘ １ ５ ２ 一Ｌ５ 一ｌ 一０．５· （ 。·０；５ １． ５ ： ２， ５ Ｚ： ‘‘ 一０．５ ● Ｑ３ Ｑ４ 图４ 向量 在ＸＺ坐标平面的投影 从图４中，我们可以比较直观地看出，如果当大部分 的点都集中到Ｑｌ区域中的话，说明统计年的对外直接投 资质量最好，大部分的高额投资的投资回报率都较高。如 果大部分的点都集中在Ｑ２区域或者Ｑ４区域中的话，说 明统计年对外直接投资的质量一般，投资回报率较高的 投资项目的投资额都比较小或者大额投资项目的投资回 报率都比较低。如果大部分的点都集中在Ｑ３区域中的 话，说明统计年对外直接投资的质量较差，大部分大额投 资项目的投资回报率都比较低，甚至是负的投资回报率。 （３） 取值为０ 取值为０的时候，质量向量就变成了Ｖ＝｛０， ， ｝，在三维直角坐标系中，相当于向量 在ＸＹ平面上的 投影，其投影结果如图５所示。 Ｚ’ Ｑ２ ３Ｑｌ ，５ ３ Ｊ ２．５ ＿ １．５ Ｌ５ ＿２ 一： ５—ｌ ．５ （ ０． ５ １ １． Ｓ ２ Ｙ ２ ● Ｑ３ Ｑ４ Ｉ１ 图５ 向量 在ＹＺ坐标平面的投影 从图５中，我们可以比较直观地看出，如果当大部分 的点都集中到Ｑ１区域中的话，说明统计年的对外直接投 资质量最好，大部分的投资回报率较高的投资项目都投 向了国家亟须的资源或行业。如果大部分的点都集中在 Ｑ２区域或者Ｑ４区域中的话，说明统计年对外直接投资 的质量一般，投资回报率较高的投资项目都投资到一般 的行业，反而国家过剩的资源或行业的投资回报率较高。 如果大部分的点都集中在Ｑ３区域中的话，说明统计年对 ６０ ２０１８年第６期·总第２８８期 外直接投资的质量较差，大部分投资回报率高的投资项 目都投资到国家极度过剩的行业，这样，虽然对企业来说 有较好的投资回报率，但是不利于产业结构调整。 五、创新点和不足 本文的创新点在于以对外投资母国的视角来对投资 质量进行分析，结合中国海外投资的实际情况，选取合适 的评价参数，建立统一的评价向量，使用评价向量进行进 一步的计算，得出一个综合的投资质量指数，为更有效率 的金融分析提供数据支持，同时也为如何提高海外投资 质量的探索出一个新的路径，是方法上的创新与完善。 本文的不足之处在于，限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文中所选用 的指标比较少，不能完全反映对外投资的质量影响因素， 同时，没有对如何提高海外投资质量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在今后的研究中，应从这两个方向进行深入的探索。 ［参考文献］ ［１］傅元海．我国引进ＦＤＩ质量的实证研究［Ｊ］．统 计研究，２００８，２５（１Ｏ）：９—１７． ［２］王明严．外商直接投资质量研究综述［Ｊ］．中国 经贸导刊（理论版），２０１７（３２）． ［３］张振华．中国ＦＤＩ的质量研究［Ｄ］．天津：南开 大学，２０１２． ［４］朱骅．对外直接投资在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作 用［Ｄ］．上海社会科学院，２０１５． ［５］罗明喜，罗宇飞．浅析中国海外投资对我国经济 增长的作用［Ｊ］．中国商论，２０１１（３０）：１９８—１９９． ［６］Ｋｕｍａｒ，Ｎ．．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Ｆｏｒ－ 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Ｍ］．Ｎｅｗ Ｄｅｌｈｉ：Ｏｘｆｏ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２． ［７］Ｂｕｃｋｌｅｙ Ｐ Ｊ，Ｃｌｅｇｇ Ｊ，Ｗａｎｇ Ｃ．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Ｉｎｗａｒｄ ＦＤＩ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Ｄｏｍｅｓｔｉｃａｌｌｙ— ｏｗｎｅｄ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Ｊ］．Ｔｈｅ Ｍｕｌｔｉｎａｔｉｏｎ— ａｌ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４，１２（３）． ［８］张琦．中国利用外资的新战略［Ｍ］．北京：经 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３． ［９］张宏．“跨国并购”与山东的积极引资政策［Ｊ］． 山东社会科学，２００４（４）． ［１０］龚晓莺．提高利用外资质量——基于我国社 会主义新农村问题的研究工作［Ｍ］．经济管理出版社， ２０１７（１）． （责任编辑：顾晓滨）